“大汗,該喝養神湯了!”庫狄將手中的碗盞遞給拓跋乞顏,“這是太醫院特意給您配的新方子,說是對您的身體好!您趁熱喝吧!”
“唔,拿來吧!”拓跋乞顏接過來,仰頭喝了。
庫狄將碗盞收走,示意內監拿下去,他站在拓跋乞顏身後給他按摩太陽穴,說著:“大汗,您這日夜操勞,身子怕是吃不消啊!好歹休息會吧。”
拓跋乞顏靠在椅背上,疲倦地說:“本汗這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所以更要抓緊時間,要盡量留給舒默一個好打整的江山!”說完,他抬手示意庫狄不必再揉,“好了,你還是過來給本汗研磨吧!”
“是。”庫狄應道,“大汗,晚膳前大妃派人來請您去頤華宮小坐。您看這時辰,可要過去?”
“也好,本汗也許久不曾去頤華宮了。將這幾本奏折批完就去吧。”拓跋乞顏指指案上的一小摞奏折說著。
頤華宮內,阿爾朵重裝斂容,她對著銅鏡嫵媚地笑,問:“墨蘭,你看我今日這打扮可好?”
“大妃風華絕代,怎樣打扮都是極好的!”墨蘭說著。
阿爾朵笑著看她一眼,說:“你呀,最會挑好聽的說。過一會兒大汗不是要來嘛,所以我才要好好打扮一番,也好讓大汗多多憐愛啊。”
墨蘭從阿爾朵手中接過耳環,小心地為她戴上:“奴婢瞧著,這宮裏就屬大妃對大汗最是有心了!”
正說話間,就聽見外麵傳來庫狄的聲音:“大汗駕到——”
阿爾朵連忙帶著墨蘭來到門口,盈盈拜下:“大汗安!”
“大妃,平身吧!”拓跋乞顏虛扶一把。阿爾朵起身後,溫婉地扶住拓跋乞顏的手臂,嬌笑道:“大汗,您這麼久不來,不會是把阿爾朵忘了吧?”
“誰說的?本汗這些日子為著朝政忙碌,還不是為了桑拉日後省事嘛!你身為桑拉的阿媽,應該最能體諒本汗的苦心啊!”拓跋乞顏說道。
阿爾朵聞言麵露驚喜:“果真麼?那妾就替桑拉叩謝大汗了!”邊說著邊扶著拓跋乞顏進了寢殿。
這一夜,阿爾朵始終癡纏著拓跋乞顏……
半月後,下了早朝,桑拉到頤華宮請安。“阿媽,前次說的事,您想的怎麼樣了?”桑拉開門見山地問。
阿爾朵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看著自己新染的指甲,漫不經心地問:“前次,你不是說他是你父汗嗎?阿媽事後想了,覺得你說的有理,畢竟是你的父汗嘛!怎麼你如今倒是催促起來?”
桑拉麵上一怔,繼而嬉笑道:“阿媽,您就會拿兒子開涮!兒子這些天日思夜想,對阿媽的建議深以為然。漢人不是說無毒不丈夫嘛!兒子這麼做也是避免父汗辛苦打下的烏桓江山落入舒默那個血統不純正的人手裏嘛!你說呢?”
“嗯,果然是有覺悟!你放心,該做的事阿媽正在為你做,你就耐心等著繼位登基吧!”阿爾朵起身來到桑拉麵前慈愛地說道。
“您是說父汗要死了?”桑拉的聲音不自覺地抬高。
阿爾朵抬手捂住他的嘴,斥責道:“叫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嗎?”
“是是是,我錯了,阿媽莫氣!”桑拉邊說邊輕輕打嘴。繼而好奇心迫使他追問,“阿媽,您到底是怎麼做的?”
經不住他的逼問,阿爾朵歎口氣,來到妝台前,拿起一個看似普通的妝盒,從暗格中取出一個小紙包,遞給桑拉。桑拉不明所以,接過來,小心打開,裏麵赫然裝著的是暗褐色的粉末,他湊在鼻子前聞了聞,問:“這是什麼?”
阿爾朵怕他誤吸,連忙搶過來,小心收好,方才說:“若不想死,就不要碰!”
“這是什麼?毒藥?”桑拉驚恐萬分,連忙將手在衣衫上用力擦拭,生怕沾染上毫分。
阿爾朵見狀,不由地笑出聲:“你也太膽小!所謂毒藥,不入口怎會有事?”
桑拉聽罷,稍稍放下心來,但是仍舊使勁擦拭雙手,不放心地問:“您給父汗用了這藥?父汗馬上會殯天嗎?您怎麼做到的?”
“這藥啊,是我們土悉部落的秘藥,從不外傳。一旦入水,無色無味,就是太醫也覺察不出!不過,一次兩次地不會有什麼效果,要長久地用才好!”阿爾朵簡單地解釋,“至於怎麼下藥,你就不必知道了!”
“阿媽,您這是不放心兒子嗎?”桑拉有些不高興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