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深夜到此,想必是要借宿了?”老者起身,迎了出去。那倒是揮舞了一下浮塵,平靜的道:“正是,不知可否行個方便呢?”便行了個禮。老者還禮:“當不起,當不起,寒舍簡陋,您請隨我來。”
老者安頓下了道士,便在小魚的身邊睡著了。幾日幾夜不曾合眼,老者終於撐不住了。一覺香甜,老者次日醒來頓覺神清氣爽,隻是,一翻身,卻沒了小魚的身影。老者疑惑,莫不是醒了。老者忙起身,滿屋子尋找,卻連一個影子也沒見著,連那個道士也一並沒了。老者現在沒有功夫想那道士的事,徑直出門去:“臭小子,哪裏去了,不秉我一聲。”
義陶村得人們正在忙亂的尋找,卻始終不見小魚蹤影。雲端,那個道士,卻抱著那個孩童小魚,嘴角帶著一絲睥睨蒼生的微笑。轉手之間,道士撬開小魚緊閉的唇齒,喂如一顆紅色藥丸,悠悠然自言自語:“不曾想,玄牝珠卻是藏身於一個孩童體內,枉費了我的五靈土,看來,取出這枚神物,卻是要費一番周折了。”說完轉身便消失在雲層之中,須臾便已不見了蹤影,可憐義陶村的老人卻依然苦苦搜尋,等待!
日複一日,天清雲淡,這裏的一切又恢複了平靜,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人坐在茅屋前的穀倉邊,卻不知已是深秋,老人竭盡心智也不曾想明了,小魚莫不是被那晚的道人擄了去,那廝有何目的。老人大概見慣了生死,早就看開了,便召集村丁,將小魚的遺物,在那後山中立了一個衣冠塚,權且當做慰藉吧!隻是盼著,孩童是自個兒玩耍去了,並不曾走遠,於是夜夜在門口遙望。其實,老人心裏明白,孩童定是被道士拐走了,隻不過上哪裏才能找到這個道士呢?
小魚卻並沒有死,待他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竹床之上,四下更無一人,一翻身,頓覺腹中jike難耐,便起身向門外走去。剛一出門,便見竹屋之外,雲霧繚繞,合抱青鬆,過膝花草,仿佛仙山,又似深林。一摸身上,卻早被人換了衣衫,雖是粗布,卻還合體,隻是山風吹過,頗有些冷。
“小哥哥,你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要不是師父喂你辟穀丹,你怕是早死了。嗬嗬”說話的確是一個紮著兩個小辮子的丫頭,穿一件土紅色的布衣,紅紅的臉蛋,透著幾分可愛。小魚有些木然,一臉的戒備,並沒有答話。小丫頭十分活潑,全然不以為意,接著說道;“我叫唐蜜,師父給我加了個字,現在叫唐振蜜,你叫什麼名字?”說完,露出了清澈的笑容。
“我叫小魚,大家都這麼叫我!”小魚對這個小丫頭沒有什麼好感,雖然不知道什麼是師父,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總覺得這個小丫頭吵鬧的緊。本想詢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嘴上卻說道:“我餓!”
小丫頭跑進屋中,拿出幾個饅頭,塞給了小魚還叮囑他:“以後要叫我糖蜜,不許叫我的大名?”小魚一邊狠狠的啃著饅頭,一邊不住的點頭,盡管這個小女孩陳詞頗有些霸道,小魚混然不在意。不待小魚吃完,這個自稱糖蜜的丫頭便拉著他的衣襟,往哪花叢中走去,口中還喊著:“一起抓蝴蝶吧,這裏蝴蝶可漂亮了。”饅頭吃的急了,也是會噎著的,不過,小魚自小便飽受饑寒之苦,竟然硬生生的將噎著的食物,咽了下去。兩人在這花叢之中,追逐著翩翩蝴蝶,渾然不覺這裏山風刺骨,烈日刺眼。
孩童天真爛漫,便可以忘卻時間,忘卻痛苦,少了成人的諸般煩惱。有時候,知道的越是少,反而越是安樂。常人覺得,父母雙亡,小孩子應該很痛苦,很可憐。殊不知,當一個人真正失去依靠,他才會真正的長大,心中那股求生的欲望,那股對命運的不甘,對複仇的渴求,將會深埋心中,比常人來的越發強烈。隻是有的人選擇了表現出來,獲得別人的畏懼來保護自己,而有人選擇了隱藏這種情愫,讓人覺得他乖巧可憐,從而得到更多長輩的保護。隻是,不管是那一種,他注定了將是孤獨的,那一種喪親之傷,並不是一個小孩子可以撫平的,無論歲月如何變遷,這情節將伴隨一生,便如一個人的影子,永遠甩不掉。www.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