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豪華的家宴就這樣不歡而散。各親貴們紛紛離開了慈寧宮。

兩人心事重重的走在回王府的路上,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期間,洛瀟那溫熱的大手始終緊緊握著她的小手。無論前方的路會有多少個沼澤,不知他們是否會一直這樣牽著手越過去。

三日後的早朝之後。

高殿之上,太後、皇上及皇後端坐於高位。群臣百官皆在,有些暗自在交頭接耳著,那時不時瞟過來的目光,明顯是在議論好好。

一場對未來瀟親王妃的考核,居然搞的這麼濃重!看那太後的神情,似乎篤定了她會敗在這場考核上,好讓百官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小郡主依偎在太後身邊,對她吐吐舌。皇帝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洛瀟朝她鼓勵的點點頭。

有一個人引起了好好的注意,隻因那人既高傲又低調,那神態,高傲得似乎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低調得隨時會被人群而淹沒。他靜靜的端坐在群臣之中,一頂方方的素冠套住那頭鶴發,一身寬鬆的灰布袍子,顯得他愈發清瘦,手持一把雞毛扇子,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扇著。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個中年男子,卻渾身散發出一種“泰山壓於頂,我自臨危不亂”的氣勢。

太後指向那手持雞毛扇子的中年男子,道:“這位便是龍騰國的謀士,齊無心,號有‘天下第一棋’之美譽。時至今日,各國棋手紛紛前來挑戰過他,但皆已失敗而歸。”說到這,太後有意無意的瞥了眼好好,那一眼中寓含著深意,好像在說若現在放棄還來得及。

“太後娘娘繆讚了,微臣愧不敢當。”那謀士拱手自謙道。

想讓她認輸!?啥都能讓,偏偏就是老公不能讓!暗瞪了下幸災樂禍的郡主,好好自信的挺直腰杆,道:“太後娘娘,您老人家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就是啦。”

“老人家!?”太後保養得宜的麵上,突的冒出幾道細小的皺紋來!那目光簡直有種想殺人的衝動!憤憤的一拍手,直接喝令道:“擺棋!”

好好撇嘴腹語:喚您一聲老人家純屬尊敬,至於這麼火大嗎。

對弈的兩人相對落座在最中間,左右兩邊皆是滿座大臣。

看著那如蜘蛛網一樣的棋盤,再看著擺在上麵的兩盒密密麻麻的黑子、白子,好好頭都大了!圍棋尼瑪啊,完全不會啊!

“姑娘先下吧。請。”方謀士胸有成竹的輕搖著雞毛扇。

好好虛抹了把冷汗,忙掩飾性的撓了撓腦袋,僵笑著抓起麵前的白子,開始糾結著怎麼個下法。手中捏著的那顆白子,像沾了膠一樣遲遲不落。

對麵的方謀士一聲輕笑,“姑娘是想讓方某先落子嗎?”好心的把他麵前那盒黑子遞向好好,“姑娘拿錯了,黑子先下。”

周身隱隱傳來竊笑聲。

好好頓時有些窘迫,耍起蠻橫來,“誰規定必須是黑子先下了?我說白子先下,就白子先下!隻要棋法不變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