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謀士虛扇了扇雞毛扇,一副君子不與女人計較的模樣,“白子先就白子先吧。”
一盤以白子為先的棋,在大家怪異的表情中開動了。
好好這二貨頭疼的掃了眼整個盤棋,猶豫了會,頭顆白子便落於中心點。方謀士緊跟上,黑子輕鬆的落於白子的左上角。
下第二步,好好又開始犯難了。她會的棋就隻有五子棋和跳跳棋,其他都不會啊。所謂圍棋、圍棋,是不是隻要把對方的子圍起來就行了?
半琢磨著把第二顆白子落在第一顆白子旁,想並列成圈圍住那顆黑子。
方謀士毫不考慮,緊跟著又落下一字。輪到好好時,又是一番長時間的糾結。
“姑娘快落子吧。就算方某不急,可不能讓聖上和太後娘娘為了咱兩,而耽擱了時辰。”對麵的方謀士沉穩道。
“快點就快點。”抓狂的撓了撓腦袋,又落下一子,圍追在黑子旁。
對弈速度大大提高,棋盤上的黑、白子多了起來,沒一會功夫便形成了一種黑白碎花形狀。
然而,在好好詫異的目光下,隻見方謀士沉穩的、認真的、一顆一顆的把她的白子拿掉,放回白色盒子裏,直到棋盤上一顆白子都不剩!
好好再也沉不住氣,瞪著他,“你什麼意思?幹嘛拿掉我的子!什麼破爛謀士。”
方謀士隻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拱手道:“承讓了。”
‘呃?輸了?’好好傻呼呼的瞪著棋盤上剩下的黑子,它們就像一條連貫的遊龍橫行在整個棋盤。這麼快就輸了?
高坐上的太後搖頭輕笑,疼愛的摟著郡主道:“瞧瞧那位大言不慚的女子,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輸的一塌糊塗。簡直是有辱方謀士的棋藝!”
“太後娘娘,微臣覺得,這位姑娘似乎完全不懂棋。”方謀士道。
郡主笑了笑,“哦?連棋都不懂……”
“誰、誰說我不懂了!不是三盤兩勝定輸贏嘛。再來。”好好忙道,隨手抓起一把棋盤上的黑子,放回到黑色盒子裏。
從始至終,她都不敢去看洛瀟,但她感覺得出他那關切、擔憂以及鼓勵的目光。
第二盤圍棋開始了。
有了上盤棋的經驗,好好倒摸索出了一星半點的門路。也不顧周圍一些性子急的大臣的催促,每一步都苦思冥想好一會才落子。
這盤棋一直下到了午時四刻。午膳時都是不離座,邊用膳邊對弈。
黑子與白子挨在一起,黑白黑白的相纏延續著,像兩卷合並在一起還沒拆開的蚊香,黑子像那沒燒過的蚊香,白子像那燒完後的蚊香。
好好得意的抬頭望向方謀士。這下該是平局了吧,畢竟這格局是相纏著的,看不出輸贏啊。
哪知,方謀士從‘白蚊香’最邊口那顆開始,一顆一顆的拿掉,直到棋盤上一顆白子都不剩!淡淡的拱手道:“承讓了。”
好好傻愣在那,半天不吱聲。
太後似乎早料定了今天的結果,含笑著拍了拍手,“第一局,金娃娃應戰失敗。時候不早了,明天再繼續。”站起身來,“擺駕回宮。”立即有一群宮人簇擁著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