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何幹……她又來這種話,這種恨不得和他把關係撇得幹幹淨淨的話……
算了,看在她肚子又餓了的份上,先不和她計較了。
等喂飽了哄高興了,再找她算賬!
某男忿忿下床,頗為鄙視的看了某囧女一眼,然後默默走到桌子旁邊,拿了火刀,喀嚓喀嚓地生起了火。
慕蘇咽了咽口水,索性直接捂了頭進被子——尼瑪還能不能再丟人點!難道她在他麵前這輩子都硬氣不起來?!每次想拽一下都會這麼囧!
很久很久之後——
什麼味道?好香啊——
她掀開被子,當然隻是掀開一條小小的縫,她發誓隻是一條小縫,所以蕭勁寒不會看到的嗯嗯。
他在……烤什麼東西?
不會又是饅頭吧!
應該不會。戎狄人不喜歡吃大饅頭的。
那是……討厭你幹嘛站起來啊我看不到了!
某女自認為很小的縫越來越大,直到她一著急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他盯著看了半天了。
“看什麼看?烤糊了!”她小臉憋的紅紅的,不知是囧的還是熱的,說話也沒好氣。
蕭勁寒不和她計較,道:“是烤饢。餓了就過來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
“誰和你吵架了?我是在和你講理好不好?本來你的什麼江山跟我就沒關係!那是你打下來的!”
蕭勁寒輕笑:“你是這江山的女主人,怎麼會無關?阿鸞,我說了你是我的皇後,就一輩子都是!”
慕蘇驚愕道:“可我是秦家的人!”
蕭勁寒一手拿著竹簽,一邊向她走去,輕鬆笑道:“那又如何?從前樓家的天下,有多少皇後都是秦家的?怎麼現在換了我,就不能讓秦家的女兒做皇後了?”
“可你的大臣們……”
“我的家事,何時需要他們插手了?我敢下旨封後,就不怕他們!”他還是帶著一如既往的傲氣,誰都不放在眼裏。
他將竹簽遞給她,看她接過,才不無歎息道:“阿鸞,其實登基那天,我想讓你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昭告天下,這大好河山是你我的了!”
慕蘇剛咬了一口脆脆的饢片,就被他出口的話驚到了。
她鼓著腮幫子,就那麼瞪大了一雙眼看著他。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他踅摸了一下,才發現她躺到了床榻的最外圍,他想坐過去她卻不給他位置。於是無奈隻好又走回了火盆旁邊,盯著明明滅滅的火焰低沉著聲音:“知道嗎?我甚至命人準備好了煙花,等到了晚上就放滿整個天空!還記得當年在東陵幽州,我給你的那場煙火嗎?我看得到你眼裏的感動和欣喜,當時我就暗暗發誓,一定在有生之年,送你一個隻有美麗煙火的盛世!可惜,我等你,等了很久,你都沒來……”
我一定在有生之年,送你一個隻有美麗煙火的盛世!
她被這句話填滿了一顆心,多日以來偽裝的淡漠在片刻間土崩瓦解,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像是決堤的洪水,肆無忌憚地洶湧開來,口中脆脆的饢被她含著都軟化了。
“那我問你,我和江山,誰更重要?”她就是被這個問題逼走的,所以現在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話。
蕭勁寒略一沉吟,道:“這個問題,很早就有人問我。遇到你之前,我的回答從來都是江山。因為沒有什麼美人對我來說是重要的。遇到你之後,我的回答還是江山,因為這是我身為一個帝王的責任。但是,從來沒人問過我,我和你比,誰更重要。阿鸞,你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不是?”
“你為什麼不問我,我和你比,誰更重要?”
為什麼不問……
我和你比……
誰重要……
她的腦海裏不住盤旋這句話,整個身體都被這句話灼燒地生痛無比。
蕭勁寒死死盯住她,有些激動地吼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還要我說嗎?看到站在這裏的我,還要我親自說這個答案嗎?!”
她含在嘴裏的饢被他一頓厲喝,咚的一下就咽了下去。滑過嗓子的時候自然卡到了,惹得她一陣咳嗽。
蕭勁寒眼前猛然出現了那方血帕的畫麵,以為她是病發了,連忙對著門外大喊起來:“大祭司!羊叔!快過來!”
然後才過去將她裹緊在被子裏,一雙大手拍了一下她的背一開始順著她的胸口往下捋,手忙腳亂之中還不忘連聲問她:“怎麼樣?哪兒痛?等一下,我馬上叫他過來給你看病!你不會有事的!”
本拉登其實是嗅到了烤饢的味道,早就在門外蠢蠢欲動,現在猛然聽到蕭勁寒那張大黑臉喊他進去,心情自然十分激動,一進門就腆著臉笑道:“晟戟啊,有什麼好吃的要找我啊?啊不不不,找我有什麼好吃的啊?啊不不——”
“別廢話了!來給阿鸞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