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勁寒雙唇抿緊泛白,看著她連瞧他一眼都不肯的模樣,發出一聲冷笑:“你剛才也說了,我既是想做郡馬爺,也想做駙馬爺!我要的是齊人之福,怎麼可能跟你和離呢?”
慕蘇倏地張開眼睛,死死凝向蕭勁寒。她看得到,他那幽黑的眸底,清晰地倒映著她的模樣。可是她更知道,她隻存在他眼中,從未入過他的心。
不在心上,所以他對她殘忍得那麼理所當然!她知道,他隻是不愛而已,他沒錯。
是的,他沒錯!錯的是她!錯的是這一腔深情的錯付啊!
“我再說一次,要麼和離,要麼我死。你想娶二公主,就從這兩個裏麵選。你聽的清,我知道。還有,如果你需要思考很久的話,那麼穿好你的衣服,出去想!”
她的話,聽起來還是那麼的冷靜。這讓他很不爽。他喜歡的,是她昨晚在自己身下,顫顫地說喜歡他時候的口吻,令人迷醉。
同樣是女人對自己說“我喜歡你”,為什麼她的一句話,能讓自己瘋狂一整晚?
他昨天在樓宴姿的寢殿,和她相擁,和她親吻,甚至褪下了她的衣衫。可是他很清醒,他一點都沒有沉醉的感覺。他覺得樓宴姿和以前的侍妾沒什麼兩樣,都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他甚至刻意抱了她很長時間,然而一點沒有充實的感覺。不像是抱住眼前這個女人的時候,心底總會有一閃而過的滿足感!太奇怪了……
樓宴姿算計了他。她自己把衣服脫了下來,他還沒動手,太子就被人領了進來,然後看到了衣衫不整的他們。於是,一場好戲過後,太子逼他娶她。考慮到樓宴姿已年過雙十,因此嫁給他做妾,也未為不可。
他知道,太子怕他真的歸附秦家,然後和秦家一起挾製他這個新帝,才想著把公主嫁給他。他沒什麼拒絕的理由,因為拒絕的話太麻煩,而他不是喜歡招惹麻煩的人。畢竟,娶了公主,對他一點壞處沒有。
他答應了,但是心裏總覺得悶悶的,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撓著自己,全身卻又不癢不痛,隻是讓你憋著不想喘氣。所以,還是喝酒吧!
然後,她來了。她一來,他就狠狠把她抱在懷裏了。他找到了那種感覺——那種覺得自己擁有了好多的滿足感。那是隻有抱著她的時候,才能湧出的感覺。他本來在想怎麼告訴她,他要娶公主的事情。可是當他看到她的那一刻,他什麼都不想了,隻想狠狠地占有她!
或許,正如她所說,他心裏打的主意就是,要了她,讓她成為自己的女人,這樣自己就算是納妾,她又能怎麼辦?他應該就是這麼想的,他做事從來都有理由,他從來不會讓自己隨心所欲,也從來不做虧本的事情!
他怎麼可能跟她和離呢?他還需要秦家啊!可是她又說,不和離,就殺了她!
殺了她嗎?殺了她,她是不是就永遠是他的了?就像如衣那樣,死了以後,靈位上寫著他的姓氏,永遠是他的妻子,即便她不願意。讓這個女人,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這樣,好像也不錯!
這個念頭倏得從腦中掠過,蕭勁寒忽然抬起大掌,一刹那緊握住慕蘇纖細的脖頸。他知道,隻要稍稍用力就能要了她的命!
殺了她吧!反正他也不需人陪伴,他早就習慣一個人孤獨的活著!什麼狗屁喜歡,他根本不需要!
慕蘇強忍了許久的淚水,在看到他掐住自己的那一刻,終於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要殺她!她以為,他根本不會也不敢殺她,他一定會選擇和離的。
馬上就是生死臨界,他俊朗麵容的逐漸模糊,一點一點碎在淚光中,折射成很多很多晶亮的碎片,可每一個碎片中卻又清晰浮現出他和她的往事。從初見,到傾心,到如今。又是一場生死無話!
忽然,她提起全身的力氣,朝著蕭勁寒幽深的左眼砸了過去!眼睛是一個最脆弱的地方,她知道這一點。她不想死,她隻能反擊!
蕭勁寒猝不及防,生生挨了她一下。與此同時,擒住她的手掌終於鬆開,讓她得以大口喘氣,如涸轍之鮒找到新鮮的水源一般。
“你算什麼東西!你殺我?你如今的兵權,你如今的地位,你如今被人敬仰的身份,有多少是靠著我們秦家得來的?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昨天袁明老父病死,找不到你請歸,就來找了我,我和他聊了許久,我知道你這次政變是怎麼得利的了!全是秦家給你的!我說了,和你和離,你完全可以娶秦家其他的女人,我再不攔你!可是,你居然要殺我?你殺了我,能得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