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指指點點地看著,沒人上前。倒是那葛成輝小心翼翼地站在卿芸身邊,討好地笑著說:“小姐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吧,您教訓也教訓過了,就讓他走吧。”
卿芸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瞪了一眼葛成輝,他當真是司馬軒的手下麼?怎麼看樣子如此窩囊?
然而卿芸並不知道,葛成輝因著她那一個眼神不由得一哆嗦。卿芸這時雙目已經失明,眼裏也失了神采,那一瞪也就很不自然,就是這模樣,下了葛成輝一跳,他再不敢說什麼,乖乖在一旁站著。
卿芸就在這時又問道:“我叫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葛成輝便抖地更厲害了,陪著笑臉低聲說:“姑奶奶,您就饒了我吧,小人縱有通天的本事也惹不起安平王府啊!再說了,”他說著,聲音明顯小了:“王爺他也沒說他做喜服呀!”
這句話讓鄭平都變了臉,安平王府都敢惹,看來這女子來頭不小,他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會招惹了這個女子。
這麼想著,他就趕快賠不是,一麵又不斷地向葛成輝使眼色,希望他能幫著說兩句好話。
司馬軒擠過人群時,就正看見這樣一幕,他走進來,隨意撿了一張桌子坐了,倒也沒人管他——鄭平和葛成輝是自顧不暇,那老板和小二早就躲起來,自然也不敢出來。
鄭源一生呆在永州城,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可葛成輝卻不同,他一眼便認出來,悠閑地坐在那裏的白衣男子,竟然就是安平王!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卿芸有些詫異,向著司馬軒所在的方向轉過頭去,可惜,卻什麼也看不見。
看見她轉頭的一刹那,司馬軒驚呆了,她居然能感覺到他的存在麼?他揮了揮手,示意欒秀不必理會他,欒秀會了意,也就沒出聲。
氣氛的變化讓鄭平意識到了些什麼,他轉頭看著這個貿然闖進來的人。能有這般膽識的,大概都是江湖上的豪客吧,他會不會救自己?
這麼想著,鄭平抱了一份希望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可司馬軒搖了搖頭,隨手擲出一個不知是什麼小東西,正打在鄭平的穴道上,鄭平一時便再也動不了了!
“誰準你如此欺壓良民的?”欒秀在一旁問著,她想起來剛進來時店小二曾勸她們快走,看來這鄭平平日裏確是作威作福慣了的!
鄭平絲毫不敢說話,他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正掙紮的時候,躲在他身後沒敢進來的小廝已經報了官,這時候帶著官府的人過來了。
領頭的看模樣是個捕快,可即便是個捕快,昨日裏卿芸進州衙他也是瞧見了的。因而一邁進這茶肆,那捕快臉上的那些殷切便更濃了。
“娘娘怎麼能來這種地方?”他上前見了禮,陪著笑說,隨即又看了看地上的鄭平,故作奇怪地道:“這鄭員外是咱們這裏的大善人,娘娘您是不是誤會了?”
“誤會?”卿芸抿了口茶,笑道:“嗯,倒是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