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卿芸這麼說,眾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是那鄭平感激地看著小捕快,臉上堆滿了笑。
可是接下累就聽卿芸說道:“那大善人倒是說說,為何要調戲民女呢?”
這一次,鄭平支支吾吾地,竟說不上話來。他便是再笨的人也已猜出了卿芸的身份,那小捕快叫她“娘娘”,這永州城裏目前就這麼一個娘娘,那便是王妃娘娘,安平王的王妃!
他今日出門一定沒有看黃曆,怎麼偏偏就撞上了這王妃呢?鄭平想著,嘴裏卻趕忙說道:“娘娘恕罪,是小人一時眼拙,看錯人了。”
他這麼說著,本以為過不了這一關,卻不想,卿芸竟然接受了這說法,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倒真是本宮冤枉你了,那本宮向你道歉!”
卿芸說罷,揮揮手,示意放他走。那鄭平自然趕忙跑出去,葛成輝也想趁機溜走,卻被欒秀截了下來。他便隻好可憐巴巴地站在一旁。
那小捕快生怕再出什麼事情,也不敢走開,就趕忙問卿芸要去哪裏,他好保駕護航,也免得再出什麼亂子。
然而卿芸卻是搖搖頭,說道:“去叫州衙貼告示,百姓們凡是有冤要申的都可以去州衙告狀,本宮要親自監審!”卿芸說罷笑笑,又對欒秀道:“咱們也走吧,不要擾了老板做生意才是。”
她的好興致全都隨著身份的被曝光消失殆盡,也不想再逛街了,因而直接回府。
回到王府的時候,連正午都還沒有到,欒秀給卿芸倒了茶,賀長平就已經命人送藥過來了!
那茶裏也不知道是有什麼問題,卿芸喝罷,就覺得頭暈暈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睡著之前,她隻想起來一件事,就是昨天夜裏似乎也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來不及細想,人就已進入了夢鄉,夢裏她似乎也在睡覺,然而床畔,白衣偏偏的男人看著她,目光裏盛滿了柔情。
那是一個極好的夢,可是突然,司馬軒坐在了床邊,伸手撫上她的臉,她眼裏有淚滑過,她似乎也看見了他眸子裏的哀傷,可是忽然,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突如其來的黑暗將卿芸卷進了深不可測的漩渦裏,她猛然清醒,世界裏頓時變得一片漆黑,白衣偏偏的身影再也不見了!
她回味著那個奇怪的夢,夢裏躺在床上的明明是她,可她卻偏偏又能從旁觀者的角度看清這一切。她忍不住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然後,猛地察覺到眼睛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有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透過那眼睛傳入腦海,卿芸這時才意識到眼睛上可能敷了藥。她想起來賀長平曾送藥過來,心裏也就釋然了。
她躺不住了,坐起身來,小心地摸索著,很快就摸到了床沿,她剛剛想要翻身下床,卻突然有一雙溫熱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那手掌溫熱而有力,不容抗拒地將卿芸扶著坐好,取了軟墊替她墊在背後。
她有著刹那間的錯覺,仿佛回到了安平王府裏,司馬軒就坐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