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蓯麵帶苦惱的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側著頭看著夏哈提。

夏哈提是當地的維吾爾族少年,帶著一種混血兒的感覺。其實那時的顧蓯還小,真的還是很小,以至於到後來離開這裏之後都沒有記住夏哈提的樣子,隻知道有一個這樣的人,放學了和她一起回家,大家一起坐在樓下的電腦前玩著大魚吃小魚。

小孩子的友誼就是很奇怪,可能有時針鋒相對,但是卻從不記仇,從不在意他人的眼光。

然而顧蓯對於夏哈提的模樣隻記得他的真的很像外國的小孩兒,然後很愛耍帥,並且他的睫毛很長很長。其實最有標記的就是她在他的下巴上啃得一道疤。

再後來我們會提到顧蓯與夏哈提打過的最大的一次架就是顧蓯在夏哈提的下巴上咬了一道不可磨滅的疤。

然而此刻對於顧蓯來說,夏哈提確實是有一種後世小說中所寫的那樣鋼琴王子的感覺。起碼的除了小打小鬧之外的時候,夏哈提還是很紳士的。

顧蓯枕著手臂側著頭看著夏哈提,夏哈提就斜著看著她,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其實心裏什麼都沒想,倒也不尷尬,隻不過夏哈提的問題一直沒有被回答而已。

夏哈提收回目光,看著講台上的外教做著誇張的動作與小孩子們互動。氣氛都其樂融融,後來兩個人都漸漸融入集體。

其實顧蓯對於這裏並沒有多大的回憶。零零碎碎的生活碎片,絕大多數都是對夏哈提的記憶與那段時光中樓上那個愛養貓的老奶奶。

顧蓯的家庭很溫暖,但從某種程度來說,隻不過是有著嚴格的家規而已。直到跟著外教學習用筷子之前顧蓯都不知道要怎麼使用筷子。

平常在家裏她就隻使用勺子,然後到了幼稚園用的兒童刀叉。出去吃飯基本要麼是手抓飯、吐司大餐或者就是西餐,用到筷子的幾率近乎沒有。

卻是這點就有點諷刺,顧蓯的筷子的使用方法是跟著外教學會的。

從某正程度上去看顧蓯,其實顧蓯帶著與其不相符的成熟的算計想法,但是隻是大海裏的錦鱗,任由鬧騰都經不起大浪。

放學後,顧木希陪著顧蓯來到班主任這裏,可以說,顧木希此時扮演的是夏哈提和顧蓯兩個人的班主任。

這個時候的顧木希也才十幾歲,你可以想象得到當班主任第一次看到顧木希時的不可思議的樣子。

但是介於兩人多次闖禍然後顧木希多次拜訪的程度,顧木希已經成功熟能生巧找到班主任的辦公室然後熟悉的拉出板凳,反客為主的坐下並且使喚顧蓯為她和班主任倒水。

“這次他們犯了什麼錯啊?”顧木希靠在椅子上,帶著從小學舞蹈的優雅霸氣,當然也有一絲自持的矜持。

“顧蓯同學呢,在你走後,她欺負一個同學,可是卻不承認。然後又一次的與夏哈提同學發生衝突,可是關於衝突內容兩人卻都不開口,我也沒有辦法,希望你帶著他們回去的時候詢問一下。”班主任以公事公辦的口吻對顧木希說。

“唔。”顧木希點點頭,如有所思的樣子,顧蓯和夏哈提站在後麵互瞪,瞪得一個比一個凶,好似眼前這場鬧劇與自己無關一樣。

“顧蓯?”顧木希突然揚聲倒是嚇了顧蓯一跳,“老師說的屬不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