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姚城約莫有一日路程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前方的道路被阻斷了,想來應該是楚元析從山西調來的由張奎率領的五萬人趁著楚寒灝軍營大亂的機會,趁機出兵,繞道了後方,想要趁機截斷他的糧道與增援。
雖然張奎的五萬大軍被楚寒灝打的隻剩下了不到三萬人,但是他們現在隻有區區五千人,也不敢硬碰硬,導致無謂的傷亡,想要打開這條道路,還是應該智取為上。
地震的傷亡很大,軍內必然沒有那麼的藥物,左丘易定然會從沸城將物資連夜運過來,若是被他們攔截,對楚寒灝則會是雪上加霜的事情,故而這條路他們必須在援軍來臨之前將其打開!
派出去的探子很快回來,將周圍的地勢以及張奎的軍力分布報告了一遍,柳越越他們幾人就圍在一張簡陋的地圖周圍分析現在的情況。
“張奎知道現在的這條路對楚寒灝的重要性,必然會選擇死守!”柳越越說道,“故而誘敵之計肯定是行不通的!”
“張奎選擇在此處紮營,因為此處地勢平坦!他要將這條路完全攔死,不給對方任何的機會的話,這裏也是唯一的選擇!”薑統領指著地圖上的一處說道,“但是將此地放在大一點的範圍來說,這裏卻是低窪之處,我建議用火攻!”
柳越越拖著下巴略微思考一下說道:“這裏全無遮擋之處,我覺得此計可行,上回子從京城回來炸毀堤壩的那些火藥還沒有用完,而最近又剛剛經曆過地震,心裏自然還是有陰影的,待他們熟睡之後,我們將火藥點燃,製造出地震的效果,他們定然會嚇得屁滾尿流的從帳篷內出來躲避,自相踐踏,混亂無比,這個時候再配合火攻,效果會加倍的!到時候我們再趁機偷襲,取了張奎的首級!”
既然計劃已經進行,接下來就是找著計劃進行著,一部分人去砍伐樹枝,浸染上油,裹成球形,方麵進攻,而另一部分人則是需要去找一個何時地方埋置炸藥。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晚上,月黑風高,張奎的營地內也陷入了休整的安靜之中,隻有偶爾的巡邏隊經過,偶爾驚起的寒鴉撲哧著翅膀飛騰而起。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滔天的巨響卻突然炸起,頓時山崩地裂,地動山搖,由於剛剛發生過地震,從著天災之內僥幸留下性命的士兵心裏也並非完全將事情,平日裏麵隻要感到地麵有輕微的晃動,就以為地震又來了,會引起一陣慌亂,更何況現在如此劇烈的響聲,如此激烈的搖晃。
“地震了!”隻聽得有人大聲的吼了一聲,隨即無數的士兵連衣服也沒有傳就直接從營帳內跑了出來,由於親眼見到地麵列出的巨縫吞噬了無數人的生命,故而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腳下的土地是否安全,他們隻能夠私下奔跑,惶惶然的憑著本能找尋安全之地,或者驚恐的跟著別人跑著,一時之間,營地內亂做一團。
被天災嚇破膽的士兵們那裏還聽得見首領們的指揮的命令聲嗬斥聲,這一刻心中隻有逃命的念頭,這個念頭將其他的一切法度全部都壓了下去。
就在軍營內炸開了鍋,士兵本私下奔跑,毫無紀律,互相踐踏之下,忽然之間從兩旁的山坡之上又有無數的火球滾了下來,火球快如閃電,很快就滾到了營地內,如火龍一般,席卷一切,或是將帳篷燃燒殆盡,或是從來不及逃走的士兵身上碾過,留下一陣陣的慘叫聲,一片片的黑色的濃煙如黑龍一般在半空之中翻滾。
由於之間軍營內已經亂了套,張奎即便是知道被人劫了營,即便知道此刻被人偷襲了,但是士兵不聽從指揮,沒有辦法形成強有力反擊,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三萬人如 一團散沙一般被擊破,如此的不堪一擊。
“將軍,大勢已去,你留在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先走吧!”手下將馬拉來,扶著張奎上馬,讓他先逃出去再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楚寒灝現在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將軍你回去找到陛下,再跟陛下前來征討楚寒灝,為我們報仇吧!”
雖然手下苦心相勸,但是張奎還算是一條血性漢子,他看著眼前騰騰火光,磨了磨牙,想要跟偷襲之人同歸於盡,提著自己的那一口跟著他出生入死的大刀,就朝著此刻震天的喊殺聲傳來的方向殺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匹快馬從換亂不已的士兵中間衝了出來,隻見著馬兒如離弦之箭一般快速的衝了過來,從馬上彈出了一道人影,接著橘紅色的火光,可以看清楚那人清秀英氣的麵容,可是眸子裏卻閃著嗜血的光芒,她手上提著一把刀,那刀上閃著叫人心顫寒光。
張奎眼睜睜的看著馬兒逐漸逼近,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此刻這位在戰場之上出生入死的好幾次的大將竟然忘記了如何反應,直到感覺一抹冰冷的寒意穿過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