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柳越越將張舜媛抱了抱,隨即毫不留念的起身離去。身後的濃煙的已經翻滾起來,火舌從屋頂竄出,耀武揚威。
“著火了!”
“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發現失火的護院來時敲鑼打鼓大聲的嚷嚷著,不一會兒樂司坊的人幾乎全部都驚動了,一個個的拿著臉盆水桶開始救火。
柔兒擔憂的看著那火光撲天的地方,雙手合十開始祈禱,隨即抱著雙臂開始哭了起來。張舜瑤與張舜芸互相抱著取暖,外麵吵鬧似乎跟他們沒有什麼關係一般,兩人的臉上都是一種融合了希翼與絕望的複雜的表情。
柳越越先是換好了一套早就藏好的小廝的衣服,將自己的血衣扔到了湖裏麵,然後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摸到了後院。
每天天還沒亮的時候,就會有菜農將新鮮的蔬菜送來,順便將這裏的泔水帶回去喂豬。柳越越忍著惡心的臭味,躲在了裝泔水的桶裏麵,直到快天明的時候,農夫將菜全部放下,兩人又一起講幾個泔水桶搬到了車上。
“今天這一桶怎麼那麼的重啊!”其中一人吃力的說道,“裏麵裝什麼了!”
他正準備打開蓋子看一眼的時候,負責廚房的廚娘吼道:“還在磨蹭什麼,快走吧,昨晚上樂司坊發生了火災,聽說還死人了,你們還不快走,耽擱了,天亮之後,離開就不是那麼的容易了!”
“好好好,我們現在立即就走!”兩個菜農沒敢再耽誤,急忙將泔水桶抬上了車,準備出去。到了後門的時候,有守衛將他們攔了下來問了幾句。
“這桶裏麵沒有藏什麼東西吧?”
“瞧你說的,桶裏麵能夠藏什麼?都來過這麼多回,你們又不是不認識我們!這裏麵可都是泔水,一整桶呢,要是真的有人躲在裏麵,又不是魚,活的了嗎?”
一股臭味襲來,守衛也不想打開檢查,他敲了敲幾個桶,果然全部都是滿的,捏著鼻子嫌棄的說道:“走吧走吧,快走吧!”
“多謝,多謝!”兩個菜農急忙駕著馬車快速的離開了樂司坊。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柳越越明顯能夠感覺到馬車開始顛簸起來,應該是出了城來到了鄉下的道路上,即便是用竹竿呼吸,但是這一會兒她隻覺得自己的肺馬上要炸開了一般,疼的要命,再也沒有辦法再在裏麵躲藏,急忙站了起來,掀開蓋子,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兩個老實巴交的菜農嚇了一跳,沒有想到泔水桶裏麵真的藏著人啊!嚇得差點摔在了地上,急忙問道:“你是什麼人啊!”
“我是樂司坊的人,你們最好不要將看到我的事情說出去,不然的話你們便是幫助我逃出來的人,這是死罪!隻要你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是跟著你們出來的,記住了嗎?”柳越越將腦袋之上的幾片菜葉子扔掉,從桶內爬了出來,淡淡的說道。
“記住了,記住了!”
“要真的記住才好!”柳越越神情淡漠的看著他們,“你們守口如瓶,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話,我們一起活,如果你們要高密的話,我們一起死,相信你們也不想惹禍上身吧!”
柳越越說完,將他們兩人再看了一眼,疾步離開了。
兩個菜農見柳越越走遠之後,急忙將東西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的趕回家去,誰也不想惹禍上身,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們真的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兩人小聲的商量了一下,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
柳越越聽到水聲,朝著河邊走去,還未走幾步,就趴在路邊嘔吐起來,好像要將腸子都吐出來一般。她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又在冰冷的泔水裏麵呆了那麼久,身上是又冷又僵硬,腦袋也昏昏沉沉的,隻想要一覺睡過去,再也不要醒過來才好。
她實在是無法忍受自己身上現在的氣味,也不知道哪裏來了一股力氣,硬撐著來到了河邊,隨即不管不顧的朝著河水中泡去,將自己全部埋在河水中,想要將身上的那一股濁氣臭氣全部清洗掉。
即便是在河水中跑了半天,但是身上那股油膩膩的感覺還是沒有褪去,柳越越爬上了河岸,身上的血液似乎快要全部凝結一般,腦袋也開始刺疼,好像即將要爆炸一般。
她昏昏沉沉的朝著路邊走去,身子越來越沉,腳步也越來越重,呼吸也越來越也急促,沒一會兒,眼前一黑,昏倒在了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