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想幹什麼?”看著柳越越充滿殺氣的眼神,張舜英臉上的血水盡退,蒼白的如一張白紙一般,她顫抖著嘴唇,不斷的後退著,“你不過來,你不要過來,我叫人了!你殺了我你也活不了的!”
“若不是你害了柔兒,若不是你一再咄咄逼人,若不是隻有你死了,她們或許才能夠過幾天的安穩日子,我也不想做到這一步的!”柳越越的臉色又何嚐好呢,她的神情看起來有幾分癲狂,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就好了,為什麼要讓人強暴柔兒,她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她!”
“你別過來!我讓你別過來!”張舜英瘋狂的揮舞著手上的燭台厲聲喝道,“滾開,你給我滾開!這一切都是你害的!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又怎麼會這樣!應該死的人是你才對!”
她腳下不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手上的燭台落在地上滾了幾圈,閃爍了幾下卻沒有熄滅。
柳越越將頭上的簪子取了下來,死死的握在手上:“恨我吧,詛咒我吧,走到了現在,我也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個人,的確從一開始,我們就不對盤,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現在這種不死不休的境地!”
“不要再過來了,求求你,不要過來了!”張舜英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一邊往後麵爬著,一邊害怕的說道。
她終於爬到了牆邊,再也沒有後路可走了,抬頭驚恐的望著不斷靠近的柳越越,求饒的哭道:“我錯了,我不會再跟你做對了,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了!今晚上的事情我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你以後就是我的姐姐,你,我,還是六妹,七妹八妹,我們一起好好的過日子吧!”
柳越越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張舜英突然從袖子裏麵掏出了一把匕首,眼睛裏麵閃過了一陣殺氣,從地上一躍而起,朝著柳越越的心髒刺來。
柳越越一驚,沒有想到張舜英會突然有次動作,急忙往旁邊躲避,而就在這個時候張舜英腳下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一般,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手上的匕首也滑落到了老遠的地方,她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驚恐的抬起腦袋,卻見著柳越越握著手上的閉上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居高臨下以一種憎恨的憐憫的目光死死的看著她。
“不要!不要!”她聲嘶力竭的吼道。
柳越越蹲了下來,將張舜英的腦袋保住,手上的匕首從她的動脈血管插了進去。張舜英死命的掙紮著,最裏麵含糊不清的咒罵著。她越是掙紮,柳越越將她的腦袋抱的越近,直到感覺她的身體逐漸的僵硬,嘴裏麵連最細微的聲音都再也發不出去了。
柳越越呆坐在了原地,眼神空洞無神,先是自嘲的笑了笑,隨即小聲越來越大,近乎嘶吼,笑著笑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原來殺人,也真的可以變成習慣的。
她吸了吸鼻子,將臉上的淚水胡亂的擦了一下,看著懷中張舜英的屍體,看著她死了還不甘心的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由溫熱變得冰涼。
“對不起!”柳越越深吸了一口氣,從懷中取出了高若言送給她的那一支碧綠色的簪子,插在了張舜英的發髻上。她起身,拿出了自己藏好的兩瓶酒,倒在了屋子裏麵,然後將地上的燭台撿了起來,走到了門邊,將燭台朝著灑了酒的地方扔了過去,瞬間屋子裏麵的一切被火舌吞噬。
柳越越在了張舜英一眼,麵上的神色逐漸變得冷漠,慢慢的將門關上了。她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縮在牆角的張舜媛的身影。
“你在這裏做什麼?天還很亮,不睡覺出來做什麼,當心又得了風寒!”柳越越滿身血水溫言細語的說道。
張舜媛死死的抱著膝蓋,咬著下唇嬤嬤的流淚,驚恐萬分的看著柳越越的逐漸的靠近。
柳越越蹲在了她的麵前,摸著她的腦袋說道:“你看了什麼?”
張舜媛隻是害怕的哭著,不說話。
柳越越笑了笑,又問道:“裏麵有人死了,知道死的人是誰嗎?”
“三姐……”
“不,是張舜華,是二姐死在了裏麵!”柳越越輕輕的撫摸著張舜媛的腦袋,“告訴我,你親眼眼見誰死在裏麵了?”
“是二姐,二姐死了,我親眼看見二姐死了!”
“乖!”柳越越淡淡的笑了笑,“以後就這麼裝瘋賣傻的活下去,一定要活到我回來為止,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