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柳越越又道:“如果我的猜測是錯的,你們到時候就待在那兩人的身邊,即便是為妾,也比在樂司坊要好,如果我得預感是正確的,到時候,倒是可以放手一搏,成功了則恢複以往的榮光,失敗了可能性命不保!你們自己選吧!”
張舜媛與張舜芸互相看了一眼,眸子裏麵也全是猶豫不決與掙紮決斷。
柳越越也不催促,隻是倚在柱子邊上,等待著她們的決定,不管她們是答應也好,拒絕也罷,她都接受。
“我接受!”張舜芸先開口說道,語氣平淡,目光卻是一派黯淡,“在這裏雖然才短短幾日,可是好像完全看不到盡頭一般,我很多時候都想要一死了之,我不想過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如果可能賭一把,那就賭吧,即便可能性再小,也總能夠給我一個希望不是嗎?我們是丞相的女兒,曾經的千金小姐,可是現在還剩下什麼呢?沒有了當丞相的父親,我們除了現在的身體,一無所有!如果我們能夠拋卻最後的自尊,用身體賭一個前程,或許還能夠為父親報仇,有何不可?”
“那我也做吧!”張舜媛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眼睛裏麵卻是含著淚花,“二姐,那你有什麼打算呢?”
“我既然相信他沒死,我就得出去找他!”柳越越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等我看著你們能夠活下去的時候,我就要出去找他!”
三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了,隻有寒風凜冽的刮過,良久之後,張舜瑤問道:“二姐,下午的時候聽說掌司嬤嬤將你關起來了,你是怎麼出來的?”
柳越越聽到問話,些微的沉默了一下說道:“是高若言讓我出來的!”
“她來了這裏?”
“不錯!”
柳越越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下午,張舜媛的證言讓柳越越無從辯駁,張媽媽立即去找來了掌司嬤嬤,她見人證物證具在,麵無表情的讓人將柳越越給關了起來,等待處罰。
柳越越一個人在冰冷的黑屋子裏麵等待著,到了半夜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不過進來的人,卻是大大的超乎了她的預料,居然是高若言,她笑道:“看來昭華郡主還挺守信用的,你來得比我想象之中要快些,不過未曾想過會是這個時間!”
“這地方我不方便到來!”高若言冷淡的說道,手上拿著一隻燭台,昏暗的光芒照在她的臉上,絕美的容顏看上去有些暗淡與憔悴,目光不似以前那般的靈動,反倒是多了些說不清楚的哀怨,“你為何要見我?我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我的!”
“想不明白,你既然為了楚寒灝連命都不要為什麼要背叛他?”柳越越淡淡的笑道,“說實話,一直都沒有想明白!”
“事到如今,糾結這些事情還有意義嗎?”高若言淡淡的說道,“不管如何,現在贏得那個人是我!”
“隻是為了皇後的位置?難道楚寒灝不能夠給你?”柳越越諷刺的問道,“你喜歡的人應該是楚寒灝吧,為了別的男人害死了自己喜歡的男人,然後待在自己不愛的男人身邊,這就是你要的結果?”
“你知道自己最討厭的地方是什麼嗎?”高若言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就是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自己是誰,你又怎麼會知道別人的想法?不錯,我的確愛著楚寒灝,可是正因為如此,我才恨他,因為是他先背叛了我們之間的感情,在我跟你之間搖擺不定,我為了抓住他的心意,費了多少心思,可是他依然會想著你,你以為我隻是要一個皇後的位置,我要的從來都是他的心,可惜了,他的心不幹淨了,所以我也不想要了!”
“不可能,他討厭我,他不可能喜歡我,即便是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麵裝的還是你,我說我要離開的時候,他分明是那麼的高興的,他怎麼可能喜歡我呢?”柳越越苦笑道,“他若是真的曾經喜歡過我,又怎麼一次次的傷我呢?”
“誰知道他心裏麵到底在想些什麼呢!他受傷的時候我在照顧他的時候,他在夢裏麵叫出了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對他就已經放棄了!”高若言眸子裏麵閃過一絲受傷的情緒,“其實害死他的,不是我,是你!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根本就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