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頭:“求求你了!”
楚寒灝沉默不語,以一種十分陰沉的目光瞪著柳越越:“本宮沒想到你竟然會如此能言善道!”
“這些是大皇子告訴我的,我不過轉告他的話而已!”柳越越慘然一笑,“大皇子的人頭都已經在這裏了,你最大的威脅已經鏟除了,你還想要幹什麼?”
楚寒灝冷眼看著馬濤,沉聲問道:“你們難道不恨她?還會親自送她下山?”
“恨,恨不得殺了她,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可是沒有辦法,我答應了大皇子要辦好這件事情,我就一定要辦到,因為這是大皇子最後的遺願,我必須完成!”馬濤咬牙說道,“現在我答應大皇子的事情已經做到了,也沒有遺憾了!楚寒灝,我是不會降你的,你給我個痛快吧!”
楚寒灝沉吟了一下,負著手在帳篷內踱步,想了想說道:“本宮決定答應大皇子的請求,放他的人一條生路,所以本宮是不會殺你的!”
“我寧願死也不要你的假仁假義!”馬濤低喝了一聲,扭脫了身後的士兵,朝著帳篷內的柱子撞了上去,頓時血濺當場。
柳越越閉上了眼睛,歎了一口氣,何必呢,你們的命可都是大皇子拿自己的命還回來的,你為什麼不知道珍惜呢!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朝著楚寒灝鄭重的磕了一個頭:“我替大皇子謝太子的恩典!”
“一旦沒了大皇子,山上群龍無首,必亂,這裏似乎也沒有我待下去的必要了!”張楓遠說道,“我帶華兒先回相府!”
楚寒灝抿唇想了想,說道:“在山上隻是暫時未妥善解決之前,她就暫時呆在東宮吧!”
“如此也好!”張楓遠淡淡的說道,將柳越越從地上扶了起來,“先回去吧!”
“我自己會走!”柳越越掙脫了張楓遠的攙扶,起身踉蹌的一下,卻不要任何人的幫助,獨自一步步的挪到了帳篷邊上。
外麵的大雨已經停了下來,天色見亮,晨曦的光芒撒在地麵,看起來又是普通的一天。
馬車內,張楓遠將一塊幹淨的毛巾遞給柳越越,說道:“擦擦吧!”
“我想知道父親知道此事嗎?”柳越越接過問道。
“為了張家的榮辱,父親迫不得已!”張楓遠淡淡的說道,“你也應該理解一下!”
“嗬嗬,我以為父親永遠都不會傷害我的!”柳越越苦笑了一下,“說什麼理解不理解的,我不過是你們手上的棋子罷了!我本來就不是張家的人,你們又何必要為我打算呢?我的死活,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何必說氣話?我會這麼做是斷定大皇子不會殺你,不過你會跟著大皇子跑到堯山之上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莫不是對他動情了不成?”張楓遠蹙眉說道,“別忘了,我可是一直在提醒你,不要對任何人動情的!”
“我謝謝你的提醒,至少他是唯一一個不曾利用,隻想要保護我的人!”柳越越冷冷的一笑,她咬了咬唇,“我能夠求你一件事情嗎?請務必要厚葬大皇子!”
“這個你可以放心,雖然太子與大皇子看起來勢不兩立,其實他內心還是很敬佩這位兄長,定然會好好的安葬他的!”
“那就好!”柳越越將眼睛閉上,不再說話。
張楓遠也不再言語,直接將她送到了東宮之後,就離開了。有七八個宮女麵無表情的將柳越越客氣的請到了客房內,又問她是否要沐浴。柳越越拒絕了,連髒兮兮的濕衣服都沒有來記得換下,直接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她又做了很久之前做的那個夢,很多很多的鮮血,她懷中躺著一個人,全身都是血水,將衣服都染紅了,她想要去看他到底是誰,可是怎麼看不清楚,等到略微清晰一些的時候,卻是一個血淋淋的傷口,而大皇子的人頭就在不遠處,用一種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瞪著她。
“啊!”柳越越被嚇醒了,全身都是濕漉漉的汗水,她茫然的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底眸自己的手上血跡未幹,她發瘋似的瘋狂的在被子上摩擦著手掌,想要將血跡全部擦幹淨。
“你這是在做什麼?”黑暗中有人淡漠的出聲,柳越越嚇了一跳,顫聲喊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