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灝掏出了火折子將蠟燭點亮,淡漠的望著柳越越說道:“做噩夢了?”
“跟你沒什麼關係吧?”柳越越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下床猛灌了幾口涼水,才讓自己鎮定了一點,“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是東宮,本宮在這裏很奇怪嗎?”楚寒灝靠近蠟燭,一半的臉在陰影中,一半的臉則是沾上了暖洋洋的橘色,叫他整個人顯得很奇怪,他微微揚起一邊的眉毛,嘴角微微翹起,殘酷又諷刺的笑著。
“沒錯,這大周都即將是你的,你在什麼地方出現都不為過!”柳越越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我輸了,你打算怎麼處理我?”
“不是你輸了,是本宮贏了而已!”楚寒灝淡淡的說道,“不過,本宮的對手從來不是你,你無謂輸贏!”
“是,你的確是贏了!”柳越越漫諷的笑了笑,“可是你贏的有那麼的驕傲嗎?你用陰謀詭計,你贏在大皇子對天下百姓大周江山的不忍之心上,你又什麼好驕傲的,如果大皇子能夠像你這麼的狠心,像你這麼的不擇手段,現在勝負好很難說呢!”
“婦人之仁,難成大事,他一早就已經輸了!”楚寒灝冷笑了一聲說道,“本宮對一人狠心,亦是對天下人的慈悲。大皇兄為人太過寬仁正值,若他為帝,卻不是天下人的福氣,我知道他誌不在此,但是他就是被自己的寬厚給毀了,因為他時常被手下的人的忠義綁架,被人推著向前,他會是一個好的將軍,卻不是一個好的帝王,他心中有天下百姓,難道本宮就沒有?”
“那麼他母族之人,你是如何處理的?”柳越越想了想又急切地問道。
“我既然答應了不傷人,就不會食言!”楚寒灝看著柳越越眸子微微一眯,“大皇兄母族一族之人本宮會將他們前往南方,給不了貴但是可以給他們富,不會虧待他們的,算是對大皇兄盡最後一點綿薄之力吧!”
柳越越咬了咬唇,低聲道:“那我呢?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是不是我已經自由了?”
楚寒灝冷冷的看著柳越越,薄唇緊緊抿,沒有說話。
這個時候屋外的人打破了屋子裏麵的沉靜:“殿下,陛下召見!”
“知道了!”楚寒灝淡淡的應了一聲,起身抖了抖衣衫,出了去,到了門口他轉過頭又道,“你就現在東宮好生修養就是了,我既然答應了不會殺你,就不會要你的小命,不過至於要如何處置你嘛,本宮還得好好的琢磨一下!”
他一離開,柳越越全身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麵,身上的黏膩不舒服之感襲來,可是卻沒有心思去管了,就隻是靜靜的趴著,等待著天明。
天明之後又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呢?
柳越越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直到被早上推門而入的工人驚醒,她驚訝地說道:“小姐怎麼趴在桌子上麵,快些去床上躺著吧!”
柳越越睜開眼睛,眸子裏麵一片清冷,她感覺臉頰上有液體滑過,她摸了一下,原來是這幾在流淚嗎?她好像又夢到了大皇子,可是現在卻怎麼想不起夢裏麵的事情了。
“小姐,你醒了嗎?”宮人走近,輕輕的推了推柳越越,將她沒什麼反應又繞到了她的身前。
她見柳越越睜著眼睛,嚇了一跳,急忙撫著胸口,帶著幾分責備的說道:“二小姐,你醒著的呢!怎麼不說話呢?嚇死奴婢了!”
柳越越沒有做聲,隻是將腦袋換到了另一邊去了。
宮人又道:“二小姐要沐浴麼?”
柳越越還是沒有應答。
“那二小姐要吃飯嗎?”
一連問了即便,柳越越一直沒有說話,宮人也失去了耐心,氣呼呼的出了去,嘴上不屑嚷嚷道:“拽什麼拽,先是棄太子嫁大皇子,眼下大皇子身首異處,太子可憐她,才給她安身之地,還以為自己是太子未婚妻呢!等高小姐嫁給了太子,還會有她的容身之地?”
“說什麼呢?”
“思彤姑娘!”宮人微微福身。
“不要妄言,將來誰是主子還不一定呢!”
“是!”
“醒了?”
“已經醒了!”
“你走吧,我進去看看!”
“是!”
“小姐!”柳越越腦袋再一次陷入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她急忙抬起眸子,卻見著秀兒站在門口,她急忙站了起來,朝著門口奔去,這才發現因為一個姿勢許久未動的原因,四肢都麻木了,差點摔在了地上。
秀兒疾步上前,將她扶住,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秀兒你怎麼會在這裏?”柳越越抬眸詫異的問道,不過片刻,這股子的驚喜迅速的消褪,隻剩下滿腹的疑惑與寒冷,她急忙將秀兒推開,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怎麼會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