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沉靜的麵上有些許的鬆動,嘴角輕輕的一勾,笑容雖然轉瞬即逝,但是他在戰場磨練出來的淩厲之中多了些許的暖意,他道:“想著你為了不讓皇祖母擔心,必然會早些離開的,就在這裏等了一會兒,沒有想到你還真是這個打算!”
他在並未消散的晨霧中朝著自己走來,柳越越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卻是回想起了兩人為數不多的幾次交往,她曾經在是真心將他當作如兄長一般尊敬的朋友,隻是現在臉上不免要帶上一層麵具了,心中不由得一陣失落。
“你倒是很了解我呢!”柳越越笑了起來,因為力氣尚未恢複,她的笑聲壓得很低,含著些微的喘息,臉上卻是飽滿的神采,“不管如何,有你在身邊,就好像真的無所畏懼了一般!”
大皇子沒有再答話,馬車為了害怕柳越越顛簸故而走的很慢,他以同樣的速度走在一旁,如一位騎士一般,直到將柳越越平安的送回了相府。
“你回去吧,我就不入內了!”大皇子說道。
柳越越由著青兒與秀兒扶著下了馬車,她站在地上,仰著頭認真而且期盼的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大皇子身邊的女子大多是矜持的,如柳越越這般如孩子般將心裏的話大大方方吐露出來的人不多,他並未對柳越越的大膽感到反感,竟然隱約期待起了他許諾的日子來:“待我空了,就來看你!”
當清晨的太陽剛剛將陽光灑向皇宮的時候,楚寒灝前來看望柳越越,事實上他不認為自己是特意前來看她的,不過是路過罷了,但是卻被宮人告知柳越越已經在不久之前就離開了。
他麵色平靜的離開,好像心中並不會被這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打擾一般,但是同時心中又湧起一股意料之外的失落,以及對柳越越不告而別的惱恨。
昨晚上跟父皇商討政事的時候,父皇問起過他對於即將到來的婚事的態度。父皇很寬容,即便所有人都認為這場昭告天下的婚事無從更改的時候,他還在繼續給他變更的機會。
他含糊其辭又漫不經心的表示,不願意取消與張家的婚約關係。當父皇問起他能夠像對待妻子對待她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冷靜的說道她會得到太子妃應有的的尊榮。父皇隻是歎了一口氣便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了。
從柳越越這裏離開之後,他又去看望楚寒姝,昨夜的時候下人已經稟報她已經蘇醒了過來。
他進入臥室內,高若言陪在床邊,兩人似在將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不時有一串銀鈴一般的笑聲傳來,他看著屋子裏麵溫馨的氛圍,竟似不忍心打擾一般一直沒有出聲,直到楚寒姝看到了他,喊道:“太子哥哥!”
高若言有些詫異的起身,麵容依舊如攝人心魄的豔麗,眸子裏麵有喜悅還有深深的情誼,她尚未開口說道,楚寒姝拉著她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撒嬌道:“我想要個若言姐姐做的南瓜粥,若言姐姐你給我做好不好?”
“真拿你這個小饞貓沒辦法,我這就去給你做!”高若言捏了捏楚寒姝的鼻子笑道,她起身,與楚寒灝擦身而過,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有過短暫的交彙,她的眸子顧盼生姿,叫他目醉神迷。
“她怎麼樣了?”楚寒姝朝著外麵偷看了一眼,見高若言已經走遠了才開口問道。
“你還知道擔心?”楚寒灝諷刺道,“你當時推她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估摸到後果?不可知道她當時有傷在身,弄不好會命喪當場的,到時候你又該如何跟張家交代?”
“太子哥哥,你也不相信我?”楚寒姝清楚的記得她當時想要去把柳越越攔住,但是沒有注意到腳下,但是她清楚的感覺到當時不是腳滑而是被人拌了一下。當她仔細回想起當時的狀況的時候,不由得背脊發寒,因為當時在她旁邊的隻有高若言一人。
她思慮過,沒有證據她不想得罪太子哥哥心中的人,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了一般,她眸子凝重,舌尖隱藏下來即將出口的話,頓了頓才說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也相信你不是那麼心狠手辣的人!”楚寒灝一臉嚴肅的教訓道,“以後行事小心一些,此次幸好她撿回來一條命來,不然父皇豈會那麼輕易的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