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重新將柳越越裂開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下,並且囑咐一定要好好的養著,如果再一次撕裂的話會很麻煩。
大皇子見著柳越越好不容易有些紅潤的臉龐再一次蒼白了起來,心疼不已,坐在床邊說道:“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待會兒我就送你回家!”
“謝謝你!”柳越越抓著大皇子的衣袖,“謝謝你一直陪著我,要是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是說過麼,我就想你的大哥一般,既然如此,何必再談什麼感激?”大皇子麵色沉穩,永遠給人一種信任感,他的聲音低沉渾厚,語氣平淡但是卻充滿了安全感,柳越越看著屋梁紅色的頂梁柱,心中微歎,要是他真的是自己的大哥就好了,在他的羽翼下,會有一種什麼都不怕的感覺。
青兒見著多災多難的小姐,哭的眼睛都腫了,就是秀兒也勸不住。期間皇帝來看望了一下柳越越,她因為傷口的疼痛不能夠起身請安。
皇帝讓柳越越不必起身,他身上一貫的長者威嚴讓她心中打鼓,不知道他有何目的。
“這一次的事情朕也聽說了,全是寒姝太過魯莽,如今她自己也算是吃到苦頭了,你也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柳越越麵上露出一抹驚色,說道:“陛下,華兒相信公主絕對不是故意的,也絕不敢責備公主!”
“朕知道你在太子哪裏受了不少委屈,朕一直以為你跟太子從小一起長大,看在你們兩人母親的份上,她也會善待你,不過隻是一時叛逆心性,待你們成婚之後,他就會收心了。隻是眼見著他越發的胡鬧,教你無端受了不少委屈。皇後還在世的時候,就一直將你視如己出,在朕的眼中你跟朕的女兒也沒什麼兩樣,怎忍心見你受委屈,你跟太子的婚事,朕想要聽聽你的意思!”
皇帝不是張世良,柳越越拿不準他的真實意圖,怎敢隨意說太子的壞話,擦了擦擠出來的幾滴淚水,說道:“陛下對華兒的厚愛,華兒如何不知道?都怪華兒自己,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讓太子對華兒疏遠了,如今太子不待見華兒,全是華兒自討苦吃,怨不得他人。華兒雖然想要照顧太子,在陛下與太後的膝下盡孝,不過也不忍心讓太子過的不開心,華兒心中亦是十分的糾結猶豫。不過華兒全聽陛下的!”
“華兒你是個好孩子,隻可惜太子不知道珍惜,此事朕也會再思量一下,皇後在世的時候就時常跟朕說起過女子一聲所求不過是一個愛她憐他的夫君,太子若是做不到這一點,朕卻讓你嫁給他,朕於心不忍!”
柳越越不知道皇帝的話是真心實意還是存在試探之意,不過總覺得在這個世界,還有人能夠跳出政治利益的範疇,關心女子的婚姻是否幸福,卻也是十分的難得了。
柳越越在宮中休息了一夜,因為擔憂著太後的身體故而沒有將受傷的事情告訴她,怕她發現了,翌日一大早,她便是準備悄悄的離開皇宮。
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大皇子了解她的秉性,竟然清晨在宮門口等著她了。當青兒掀開車簾,帶著一絲興奮又隱約的疑惑的說起的時候,柳越越開始的時候不相信的。她從車窗探出頭去,他騎在自己的坐騎上,那是一匹高大的威猛的黑馬,聽他手下的人說起過,這匹黑馬是有戰功的,曾經還救過大皇子的性命。他身上穿著鎧甲,身上披著鬥篷,清晨的寒風對他似乎絲毫都沒有影響一般。
柳越越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現實生活,她屬於典型的慢性子,遇到緊急的事情能夠沉著處理,但是若是事情尚且能夠維持下去的時候,她不拖到最後是不會著手處理的,正如同家裏人為她安排的相親一般,她明明不喜歡那個男孩兒,隻是不習慣拒絕,以自己的冷淡與無趣逼迫對方分手,然後再父母麵前營造一個受害者的形象,以便獲得更多話語權的資本。
她想來她雖然未作惡,但是卻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的純善,一如現在,她在大皇子麵前不也是竭力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孤弱無依的人一般麼?她想若是在現實世界裏麵能夠遇到如大皇子這般有擔當,如一座山一般可靠的男孩子,她大抵這一輩子不會再為什麼事情發愁了吧。
隻是在這個夢境之中,大皇子卻是她無論如何都抓不住的虛無,想到此,柳越越心中不免一陣失落,不管在這裏留下什麼樣的記憶,總是會淪為黃粱一夢。
“大皇子怎麼在這裏?”她遠遠的就笑道,笑聲明亮,就連眸子裏麵都透露著逢人的欣喜與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