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上啊!您這還病著呢!這外頭有朱總管在,您就別擔心了!”小太監擔心地勸阻著,要知道皇上乃是萬金之體,而眼下又在生病的他怎麼能再跑到宮外去呢?更何況自己也不敢帶皇上到宮外去啊!若是讓總管知道了,那自己可就有得苦頭吃了啊!
而尋卻已然等之不及了,還未等到那廝過來與自己穿靴,他已然赤足便站在了地上,“快啊!你還愣在那兒幹嘛?難道聽不見朕在說話嗎?”
小太監雖然怔了下,可是皇上的命令誰又敢違抗呢?隻好硬著頭皮上前與他更衣。
然而與此同時,憶昭在那鶯燕樓中大吃大喝之後,眼看障眼法時限已到,更何況禦林軍也即將來到,於是連忙收拾了一些能夠帶走的食物,幾步奔到何湛麵前,一把奪下子他剛從懷中極不情願拿出的錢袋,隨後一句:“謝了!幹孫兒!”便縱向上躍出了窗中,以驚人的速度消失了黃昏即將來到的夜色中。何湛甚至都沒能反應過來,隻能愣愣地望著窗戶,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這麼給“公主”打劫了。
而剛一出窗,憶昭也著實一怔。雖說自己今日運氣真好,“霸王餐”後還能搶到一小袋子銀錢,可乍見樓下正從四麵八方趕來的禦林軍卻著實有些凶險。但凶險歸凶險,卻不知為何帶隊之人不是二叔,卻是那大哥身邊兒那總管太監朱天亦。
然而此刻的她也不便多想,借著禦風之術反身竄上屋頂,在那夕陽的餘光下奮力向著西北狂奔。幾天來憶昭沒有離開羊苴咩城,也沒有回到皇宮去,卻是一直棲身在這城郭外的一間破舊的寺廟裏。南詔烏彝篤信本主,每個村落都有著自己所篤信的守護之神。然而他們卻又不是每天都會到這本主廟中來祭拜,平日裏除了一個年老的廟祝之外便再無他人打擾。憶昭雖借住於此,卻不忍心再去與他分那有限的口糧,於是隻能每天重新回到城裏去,可今天這兒卻怎麼了?
當她終於停下了腳步,漸漸靠近那寺廟之時,卻驟然發現那寺廟不知何時來了許多人。一匹匹軍馬就栓在院外的樹木之上,院中更是炊煙嫋嫋。對!那是軍馬,絕對沒有看錯!憶昭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隻有軍馬才會如此雄壯威武。看到此情憶昭不由大驚,這是哪來的軍人?
不管怎麼樣,憶昭還是決定要一探其究竟。於是她幹脆再次化身為一隻可憐的流浪小貓,悄悄沿著路大步走進了院門。然而眼前的一切卻讓她驚呆了,年老的廟祝此刻早已不知去向,可是那院中卻有數十名雖是南詔烏彝打扮,卻是滿身都是酥油味的彪形漢子。而那火上所熾烤著的,也是一塊塊的肥羊。
天哪!怎麼會是這樣呢?憶昭正是驚愕,卻聽聞身旁一人忽然用吐蕃語大聲地驚呼著,而他手指的方向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