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笑了笑，道：“我找亞。”
那年輕人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個遍，因為戴著口罩，他也認不出這人是誰，但看著模樣年輕，而衣著又極為普通，想著指不定又是個來胡鬧的，道：“張導忙著呢，領號，排隊等著叫。”
人家正麵試，呂言想著這麼貿然進去也不合適，他有過類似的經曆，或許在自己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他突然進去了或許就耽誤了人家得來不易的機會，點點頭道：“行”。
呂言領了號，三十六，在後麵等了約摸十來分鍾，眼看著都黑了，他等不及了，出來的時候他跟劉濤了晚上回去吃飯，劉濤本來正生氣，要是再放了鴿子指不定回去啥臉色呢，趁著一個麵試的年輕人出來的功夫，他拉著陳澍，繞過長隊，走了過去。
“哎，站住，還沒輪到你們”那年輕人正準備喊下一個，扭頭瞅見呂言倆人進了屋，忙伸手去拉，卻扒拉了空。
“你們幹嘛的？”一進門，屋裏的仨人都愣了下，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打量了他倆一眼，不大客氣地問道。
年輕人攔住倆人，立刻跟著進了屋，見孫穎臉色不大好，忙解釋道：“孫老師，不好意思，來搗亂的，我這就讓他們出去。”
“胡什麼”亞正和阿誠討論著先前的演員，聽到動靜也看過來，本打算打招呼，隻是聽到自家侄子的話後又氣又笑道：“胡什麼，這是呂老師”站起身走了過來：“呂老弟來啦，我先前還想著呢，怎麼都這麼長時間還沒過來？”
“嗬，剛剛看你們忙著，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呂言摘了口罩，指了指門外。
亞提了姓，旁邊倆人立刻把腦海裏的印象和緊跟前的人對上了號，孫穎和另一個和亞年齡不相上下的男的都忙跟著起了身，孫穎一臉歉意地道：“呂老師是您呢，真是不好意思，和電視上看著不一樣，沒認出來，可別見怪才是呢。”
“呂老師”那男的笑著跟著了句，這是圈子裏的習慣，對於年齡不大而名氣響的或者地位高的，大多以“老師”稱呼。
那年輕人有點尷尬，他是跟著亞過來幫忙順帶著學習學習經驗，哪能想到堵了個呂言出來，窘迫地擺著手道“那個呂老師，對不起，我真不知道是您。”
“沒事”
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啊，下回長點記性，好啦，出去等著吧”，呂言先前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把來意了。
“哦，好”
一番客套完了，呂言才明白過來那個男的就是貞觀之治的編劇阿誠，女人則是製片方代表孫穎。
錯開了身，亞注意到他身後的陳澍，眼睛不由得亮了下，問道：“這位是？”
呂言拍了下腦門，道：“哦，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陳澍，國家話劇院演員”，他著往一邊退了一步，合不合適，他畢竟不是導演，但話裏他可吹足了，國家話劇院的招牌不是蓋的，多少演員每年削尖了腦袋往裏邊鑽都鑽不進去的。
亞仨人沒在往桌子後麵坐，攏共就三把椅子，他們不好讓呂言站旁邊站著，雖年輕，但人家的名氣大，該給的麵子必須得給足了。
“有過拍戲的經驗沒有？”亞掏了根煙，遞給給呂言，見呂言搖頭，笑著道：“怎麼，不抽？”
“嗬嗬，不習慣”
“那感情好，正好省了”
真正見了人，陳澍反倒不緊張了，往常麵試導演副導演一個個繃著臉似乎都跟她有仇似的，唯獨今的和藹的過分，甚至一直笑著。
“拍過”
亞點點頭：“嗯，有就好，那什麼，你留個電話，到時候開機了通知你。”
她錯愕了一下：“啊，這就可以了？”
亞哈哈笑著道：“那不然呢？放心，既然呂言推薦來的，我信的過”，花花轎子眾人抬的道理他明白，而陳澍的形象氣質確實挺符合他的預想，至於演技，他不會覺得呂言會在這方麵開玩笑，關鍵的是，人情兩清了，這才是他如此爽快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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