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言也不著急,他覺得演員挑戲,就如選擇職業,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陳澍轉身拿起化妝台上的水杯,慢慢擰開來,緩緩抬到嘴邊抿了一口,作為一個演員,她渴望登上熒幕,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通過影視記錄下來,但近幾的紛紛攘攘報道更讓她明白,貞觀之治不是打鬧,這是一部大製作,名導亞操刀、當紅生呂言主演注定未來不會平庸,但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那麼多演員,偏偏就自己合適?
“為什麼?”她問出了心裏的疑惑,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姑娘,上掉餡餅的事兒她是不信的,想得到什麼總得先付出一些東西,但因為呂言還沒提,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呂言哪能猜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她會考慮那麼多的東西,想也沒想地道:“剛才我不是了,隻是覺得你氣質挺合適的,其實我也不知道導演同不同意,現在隻是征詢一下你的意見。”
陳澍的演技不比蔣斳斳自然,但在長孫無垢的這個角色上氣質卻絕不輸於她,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愛笑,如果她能老像之前那樣笑,也許他會在更早的時間裏想到她。
她有點心動,但仍然覺得不大真切,她沒想過哪能主演大製作電影或者電視劇之類的本就不切實際的事兒,沒太多有力的人脈和背景,她自己十分清楚那不可能,眼下擺著這樣一個機會,她想嚐試一下,哪怕最終人家導演沒看上,但最起碼也是個機會,隻是先前一次又一次碰壁的的經曆讓她更加的謹慎,在心裏,她仍有點不大自信,問道:“我可以?”
呂言瞧出來她意動了,他明兒個就得回去,亞那邊也正在選角,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定下來了,想著今兒個最好能出了個結果,也算了了件心事,於是道:“我也不大清楚,趕早不趕晚,等會兒你有別的事沒有?”
陳澍搖搖頭:“沒有”,她本來想去買幾件孩子穿的衣服的,都當姑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
“那好,五點十分,咱們劇院門口見”
“等等,我要不要換身衣服?”見呂言起身開了門,她張嘴叫住了他,希望他能提供一些比較好的建議。
“不用,平常穿的就行”身子出了門,呂言又回過頭來,他想起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兒:“另外,你別老板著臉,其實我之所以覺得你適合是因為你笑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溫婉。”
“哎呦喂,這詞用的,連溫婉都出來了,真要那麼想,你怎麼不表唔”隔著牆,袁湶那極為不忿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你不話能憋死啊”
“啊呸呸呸,手指頭都塞我嘴裏了,哼,怕什麼,反正又不是不知道”
陳澍卸妝的度一向很快,至少比起袁湶和陶紅來是如此,呂言給張建亞通完了電話,在門口等了一會兒,陳澍才露了頭,隻是仍帶著妝,應該剛剛又化的,看的出來她很重視這個機會,在平時,她不怎麼捯飭自己的臉。
“怎麼了,是不是哪不對?”她見呂言皺了下眉頭,露出點歉意來,到後末尾,她又想起了他先前的話,添了點笑,或許是不大習慣,一下顯得扭捏了許多。
呂言搖搖頭,道:“沒有,上車再吧”。
望著窗外飛後退的林木和樓宇,陳澍多多少少的有點緊張,這不是她頭一回麵試,隻是以往的經曆裏失望多而驚喜少的結果讓她對自己失了信心,更害怕等一會兒人家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來。
看著她的手緊緊絞在了一起,呂言心裏又有點懷疑自己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這樣的心理素質怎麼麵對鏡頭?他不大清楚陳澍之前是否拍過戲,但之前覺著一個老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員不該如此,隻是這步子已經邁出來了,再收回去於她於亞都不好交代,臨到了酒店外麵,見她越的不安,勸道:“放鬆點,張導挺好話的,本來是啥樣就啥樣,不用太刻意。”
“好”她點了點頭,似乎真把呂言的話給聽進去了。
走廊上外麵站了不少人,年輕的、年長的,窸窸窣窣的討論著麵試的內容,呂言瞅了瞅門牌號,回頭跟陳澍了句,抬腳往直前亞告訴他的房間走去。
“哎,站住,你多少號?”一個二十來歲的留著時下比較流行的斜劉海的年輕人伸手攔住了他準備敲門的動作,臉上流露著不悅的神情,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