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說一句,習陵的臉就寒一分,荊漠北臉上的狂妄便更勝一分。
縱是蕭唯遠也忍不住大斥一句,“放肆!”
“果真是放肆!”
這一句“放肆”之後,習陵忽然朝下方伸出一隻手來,那寬大的袖子裏突然躥出一道蛇一樣的東西,以快的看不清的速度飛向了荊漠北麵門。
荊漠北一驚,看著那飛來的東西泛著點點銀光以為有毒,連忙朝旁邊一讓。
也就是這麼一讓,讓他身後的那個站出來的大臣完全暴露在了那蛇形物之前。
那蛇一樣的東西一下纏上了他的脖子,銀光閃爍過後隻聽得“嗤”一聲,隨後便是淒厲的慘叫。
“啊!”
那人就那麼活生生地被割下了頭顱,鮮血灑了一地,斷裂的脖子處還在一股股地往外冒血,那沒了頭的身子猛的一顫倒了下去,攤在血泊裏時還微微抽搐著,看著觸目驚心!
在場的除了幾個武將外都是沒上過沙場文人,有的人直接看傻了,有的人反應過來扶著柱子吐的昏天黑地。
最冷靜地唯有皇位之上的人,習陵麵無表情地將武器收回袖中,輕哼了聲看向荊漠北,“鎮北侯怎麼就躲讓了呢?畢竟徐大人還是為你說話的人,你怎的不救他一命呢?”
這話一說出來儼然已經是撕破臉皮了,眾人隱隱意識到長公主這是要正式宣戰了,看來是因為那帝侯李驍鶴要回來有了底氣了。
荊漠北陰沉著臉瞪向皇位上的年輕女子,恨不得衝上去殺了了之。
“國將不國?哼!那也是因為臣已不臣!”習陵冷哼一聲,上前幾步冷眼俯視著下麵神色惶恐的大臣們。
“另立儲君?我皇兄當年為立下汗馬功勞之時爾等為何不說這句話?女子就該相夫教子?帝侯當年為我坤域南征北戰之時爾等怎麼不說這句話!”
“我永安今日站在這金鑾大殿上告訴你們,隻要我皇兄一日不死,這坤域便是滄瀾的坤域,這江山就是我南家的江山!誰也別想染指!”
眾臣皆齊齊拜下告罪,唯有荊漠北冷冷地站在那裏,最終被人拽著跪了下來。
“先帝在位時便封帝侯為諸侯之首,與帝王同等,在皇兄醒來之前,一切事宜都等帝侯回來再提,違者便如今日之下場!”
習陵說完便拂袖而去,秦鷲抬手讓人處理了那屍體,不等內侍喊退朝他便趕緊跟了上去。
還沒走幾步便聽到拐角處傳來一陣陣嘔吐聲,秦鷲心裏揪的發疼,走上前果然看到了那個扶著牆拚命嘔吐的身影。
“習陵……”
他走到她身後一下下地順著她的後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沒事,就是第一次殺人有點不習慣,以後就好了。”習陵抬頭露出了泛著眼淚的雙眼,對著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來。
秦鷲心裏酸酸的,他想抱著習陵對她說,跟我一起離開吧,什麼都不管了。
可最終也沒說出口,隻為她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當年懵懂無知的小公主,如今也變成了獨自支撐著整個國家的長公主,在這樣堅強努力的習陵麵前說出逃跑離開的話的他,是那樣的羞愧無力。
“這是惡心的,我可沒哭啊,皇嫂就要回來了,黃翔那小子一聽到這消息恨不得立刻飛去天傾呢!可惜被我攔住了,他要是走了西北路不就群龍無首了嗎……”
習陵有笑的那麼滿不在乎,拉著秦鷲的手有說有笑地往寢宮走去,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尚翼國。
“主子,老侯爺在外麵……”
禦書房內徐燃對著座位上批改奏折的尚翼非亂說。
尚翼非亂的筆停都沒停,就回了句,“不見,把帶回沈府好好看管,不要讓他與朝中人有任何接觸。”
這父子倆之間的事徐燃也不好管,轉而說起了另一件事。
“主子,坤域派人送來了一封信,是鎮北侯的。”
徐燃說的時候有些拿不準主子的心思,畢竟這個節骨眼上鎮北侯派人來送信的目的非常明白了。至於主子見不見,他還真拿不準。
尚翼非亂的筆一頓,眼神定定地看著奏折上的字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之後他似乎是回過了神,問起了另一個問題,“天傾的那位國師,可查到什麼了?”
徐燃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璿璣閣也一點不透露。不過主子之前讓我查的那對姓辛的兄妹倒是有點線索了。”
尚翼非亂放下了朱筆,“說。”
徐燃一笑,“說起來那對兄妹還算是我尚翼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