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轉身,眼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陛下還有何事?”
鳳繆張了張嘴,站在那裏沉默了片刻後還是開口了,無比艱澀。
“朕即刻便……下旨,還請翎公子如此回稟國師。”
翎勾唇一笑,朝著鳳繆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心殿外,鳳皎還跪在那裏,眼前眩暈不止,縱是有再深厚的內力,這麼多天折騰下來,也吃不消了。
“鳳皎姐姐!鳳皎姐姐!”兒衫急匆匆地跑過來,衝到她跟前就要扶起她。
“不用。”鳳皎依然固執地回絕。
兒衫急的不行,“鳳皎姐姐你趕緊去看看吧!姑母……陛下下旨要……要……”
鳳皎心中忽然不安起來,立刻追問道,“要如何?母皇下了何旨?”
兒衫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要……要向神風國遞退婚書,將你與鴻淵太子的婚事退了。”
鳳皎隻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一下子軟了下去,兒衫嚇的半死,一把扶住了她。
“鳳皎姐姐?鳳皎姐姐你沒事吧?”
鳳皎推開兒衫扶著她的手,低垂著頭半晌才沉聲道,“為什麼?”
“什麼?”兒衫又急又擔憂,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
“為什麼?”
鳳皎像是著了魔一般地又一次問道,弄的兒衫心神大亂,莫不是神智混亂了嗎?
“到底是為什麼?”
鳳皎忽然掙脫兒衫向前衝過去,她趴在那扇緊閉的門上大喊道,“你告訴我啊!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何總是不認同我?為何總要奪走我擁有的一切?”
兒衫被她的行為嚇的不輕,那可是國師大人的房間啊!
她趕緊上前拉住鳳皎,試圖勸說她不要如此,但根本攔不住已經近乎發狂的鳳皎。
“我乃天傾大皇女,天之驕女!你憑什麼看不起我?憑什麼奪走我的一切?”
鳳皎突然站了起來,揮手就要打開門進去,“我在你眼裏甚至不如那個李驍鶴!”
這一刻,門突然打開,一身素白的人抬手猛的一揮,鳳皎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鳳皎姐姐!”
“噗!”一口血吐出,鳳皎頭一歪便昏了過去。
昭言站在房內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兒衫在她身邊待了多年,哪能不懂她的殺意已萌起,當即撲在鳳皎身前求情道,“國師大人饒過鳳皎姐姐吧!她不是有意冒犯您的!她隻是一時心急,並非有意的!請國師大人饒過鳳皎姐姐吧!”
昭言淡漠無神的雙眸直視前方片刻後吩咐道,“來人,將鳳皎押入天牢。”
兩日前,蘭陵江西岸。
連續半個月的休整,盡管神風軍營內的將士絲毫不曾懈怠,依然一片嚴謹肅穆的戰時狀態,但傅輕蘿卻還是憂慮不減。
“喏。”桑坐在營帳前的一塊石頭上,臉上滿是疲憊,但雙眼依舊矍鑠有神。
傅輕蘿接過他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潤了潤幹澀起皮的嘴唇,然後出神地看著前方泛著白色霧氣的江麵。
神風天子的這支軍隊連續半個月不動聲色時,天傾國似乎也在權衡著什麼,蘭陵江對麵的巨絡城也沒有一點動靜,雙方就這樣不尷不尬地對峙著,單看掌權者如何應對。
頭頂一陣翅膀撲棱的聲音,桑寧心神一動,抬頭正好看到傅輕蘿胳膊上落了一隻信鴿。
傅輕蘿拿下信鴿腳下的竹筒,倒出裏麵的信,展開後眉頭一蹙。
“如何?”桑寧急切地問。
“調兵扶風,全力攻打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