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天傾皇宮因為女帝鳳繆退婚一事而鬧的天翻地覆之時,這個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七國之外的人們耳中。
所有人都以為這天傾女帝這一紙退婚書代表著天傾與神風正式決裂,兩國終於要開戰了。然而女帝鳳繆在那一紙婚書中寫道要退婚的原因居然是大皇女鳳皎另有良緣,且鴻淵已有太子妃人選,雙方都願成人之美。
故此,神風太子與天傾大皇女這一段多年前就訂下的婚約就此斬斷。
巍峨的神風皇宮內,白靜凰獨立鳳鳴宮內,在聽到這一消息後什麼也沒說。
“都退下。”
身後侍女都以為皇後要發怒了,紛紛疾步退了出去。
“江原。”
白靜凰忽然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
身後的懸梁上一個黑影飄落下來,站在白靜凰的旁邊,“夫人。”
“他還是退婚了。”白靜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帶著無限的惆悵,似乎沉入了久遠的回憶中。
“公子向來不願受製於人,這樁婚事本就非公子所願,不過是一群無恥之徒逼迫公子犧牲自己的結果而已。”
即使在堂堂神風皇後麵前,江原也不曾忌諱自己所說的那群無恥之徒便是神風皇室的人,甚至包括眼前這位的夫君,隻因為這個皇室給予這對母子的傷害太大了。
“公子當年便說過,他必定要洗刷這個恥辱。”
白靜凰沒有作聲,目光投向窗外,皇宮外的那片白色天空,漸漸變的遙遠。
那些年他們母子二人委曲求全,戰戰兢兢的生活,她如何能不記得。當日自己帶著鴻淵孤立在朝堂之上,承受著所有人的算計,甚至讓她的兒子也被迫承擔著。對他們母子二人來說,那一紙婚約就如一個陳年的刺戳在他們的心上,一個由神風皇室給予的恥辱。
當年才八歲的鴻淵曾說過,母後,你莫傷心,這些屈辱不算什麼,我亦不會報複他們,但我定會讓整個神風皇朝仰我鼻息。這一紙婚約我不能退,但我會逼的天傾退。
如今她大權為握,一手創造的凰禦宮就連她那身為神風帝的夫君都要忌憚三分,而他的兒子也終是實現了當年承諾她的所有。
由一個無知少女變成今日的神風皇後,這座皇宮改變了她太多太多。她又怎能看不出來如今這一紙婚約對她的兒子來說,並不僅僅是過往的屈辱,更是一個證明了,對一個人的證明。
若非如此,憑借鴻淵之聰慧謀略並不用參與此次七國之戰,隻需等坤域和尚翼與覺羅,扶風兩敗俱傷之際,聯合天傾,再共同大敗坤域和尚翼,必定能得到不少好處。然而他並沒有如此,反而選擇了與白殿為敵,與天傾撕破臉皮,不單單是為了那人討回公道,更是要給白殿一個教訓,如果可以的話,鴻淵更是想連根拔起白殿,徹底絕了能傷害那人的可能。而對於天傾,隻不過是她那傻兒子對那人說的一句話罷了。
此生非卿不娶。
李驍鶴,你到底有什麼能力,能讓我兒為你廝守至此。
扶風國,朝堂之上。
大祭祀宮長燕一襲莊重的朝服,站在龍椅之前,不顧底下眾朝臣疑惑驚慌的目光,神色自若道,“大祭祀身體不適,今日早朝由本殿主持,諸位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本殿還要去陪母後賞花。”
底下一甘人聽了氣的心裏發慌,這剛說身體不適,現在又說一起去賞花,這不是赤裸裸地告訴他們大祭祀故意不上朝的麼?
靳吾眼觀鼻鼻觀心,任別人又氣又急他愣是一句話也不說。經過上次大祭祀的質問後,回家又被他賦閑在家的爹臭罵了一頓,他算是懂了槍打出頭鳥這句話的含義了,這些老臣們根本就是把他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