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誌顯然不打算浪費時間,他就是要逼著劉同江改變,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保安隊的副隊長,同時也是李誌用來平衡李耀華的一個籌碼,所以他的性格和思想必須在短時間內轉變過來,達到與他身份相附的程度。
因為李誌知道,如果這件事放在李耀華的身上,那他絕對不會有什麼猶豫,畢竟李耀華曾經是一名軍人,而軍人天生的職責就是戰爭,就是殺人,不是什麼搶險救災,不是什麼修路架橋,更不是什麼雜技演員。
所以對待如此性格的李耀華,如果劉同江的性格繼續緩慢轉變,那他就失去了李誌對他的期望和他應該起到的作用。
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李誌同時也經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從前在他心裏還留有的一份天真和美好的想法,已經變的越來越稀薄,他也終於體會到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也是他強迫劉同江改變的一個誘因。
劉同江臨走時,臉色顯得有些蒼白,不過李誌並沒多說,隻是告訴他自己要出去幾天,小區內的事情暫時交給他負責,有什麼事情可以找翟淩商量。
交代完這些,李誌便回到書房開始整理物品,把以前剩下的幾張符籙放到身上,然後又告訴了翟淩一聲,便獨自一人出了門,向市中心區域趕去。
“不就是一個副市長嗎?隻要你不是副軍長,老子還真就不怕你。”李誌離開河邊小區時,在心中升起了一個暴躁的念頭。
…………
這時的MJ市,已經徹底變了模樣,比起先前幾天來又糟糕了很多,尤其是在連日裏的雨水衝刷下,令街道兩邊和路上的一些破漏處,蓄滿了肮髒難聞的汙水,上麵還漂浮著許多垃圾,顯得城市麵貌更是頹敗。
而且一路走來,李誌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家門麵完好的店鋪,它們全都被饑餓的人群砸光搶光,汙垢的牆壁和破碎的玻璃窗是它們的唯一裝飾。
路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偶爾會看到幾個躲在建築內避雨的人,也毫無例外的都是身體瘦弱一臉木然的絕望狀態。
這些人先前不管是做什麼的,此刻他們都是衣衫襤樓的猶如乞丐,眼中目光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同倒在路邊的屍體沒什麼兩樣。
種種淒涼的景象,讓人無法想像這裏曾經還是一個安靜的城市,每天都會看到忙於上班工作的人群,和走街串巷四處叫賣的小販。
變了,一切都變了,這個城市再也不是李誌印象中那熟悉的地方,她完全被災難變成了一堆肮髒破敗的垃圾,如果不是那些爬滿青藤的標誌性建築還沒倒塌,李誌怕根本無法想象出這個城市的本來麵貌。
不過這種感歎也隻是一時,因為李誌並不是為了遊山玩水,而是要找到薛德友打聽出肖建邦的下落。
可在這之前,李誌並不知道薛德友住在那裏,他必須先找個向導,話說他在MJ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可坐在他頭上的那些父母官到底住在那裏,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或者是保密措施的成功。
不過這並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尤其是在任何時候,總是有一些人會活的好一些,而這些人自然是李誌將要詢問的對象。
周楠今年26歲,他是市ZF辦公廳下轄的一名普通科員,平常在辦公室裏端茶倒水打掃衛生是他的主要工作,寫文撰稿出差辦公那隻能成為副業,尤其是最近反饋上來的事情越來越多,可他們的工作確是越變越少,還真應了跳蚤多了不癢,欠債多了不愁那句話。
不過今天他的運氣明顯有些不好,因為就在他騎著那輛除了鈴鐺不響那都響的自行車,剛出了ZF大樓的門口不遠,就突然感到腦袋一震暈了過去,而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臉正浸在一個泥水坑裏,嗆得的不停咳嗽差點窒息而亡。
“認識薛德友嗎?”
同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出現在周楠眼前的一雙黑色皮鞋。
周楠想要抬起頭來,看看到底是誰把打暈後帶到了這裏,可他頭剛抬起一半,腦袋就突然被皮鞋的主人又按在了那個泥水坑裏,等到他再一次從窒息的感覺中恢複過來時,耳旁又聽到了先前那句話。
“認識薛德友嗎?”
這次周楠學乖了,他沒敢再抬頭,而是聲音惶恐的說道:“認識認識,他是ZF的副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