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看著趴在水坑裏的周楠,煩躁的情緒終於舒緩了一些,要知道這已經是被他抓來的第三個人了,先前抓的那兩個人不是嚇的話都說不清楚,就是一問三不知的什麼都不知道,讓李誌還以為ZF大樓換了地方,自己找錯人了呢。
不過好在不用再抓第四個了,要不然李誌真的不保證,自己會不會直接衝進大樓裏,然後找到一個擁有著明顯領導特征的家夥問問,說不定還會直接碰到薛德友也說不定。
“薛德友長什麼樣,家住那裏,仔細點說。”
趴在地上的周楠,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問的如此仔細,難道他和薛副市長有仇?可要是有仇的話為什麼連對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而且這人的態度還十分粗魯,一看就是個亡命徒。
因為現在唯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MJ市更是每天都會弄出不少人命案,所以周楠直接就給李誌的身份下了定性。
不過周楠的思維太發散了,他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所以他下一刻就被那隻黑色皮鞋踩在了手掌上,疼的他嗷嗷大叫。
“問你話呢,你他娘的想什麼呢?”李誌自以為還是比較心軟的,因為他並沒有一腳把地上這個男人的手骨踩碎,隻是讓他感到一點疼痛罷了。
周楠在吃了苦頭後,腦子裏再也不敢胡亂想了,隨後就在雨中哆哆嗦嗦的把有關薛德友的一切信息全都說了出來,就差說他今天穿什麼顏色的內褲了。
不過李誌是個男人,他的性取向也是正常的,所以對薛德友的隱私沒什麼興趣,而是在獲得了想要的信息後,扔下一塊塑料包裝的麵包轉身離開了,權當是給這個受到無妄之災的年輕人一點精神補償。
周楠一把抓住地上的麵包塞入懷中,然後在確定了對麵包的擁有權後,才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之後周楠望著早已人去樓空的巷子口,心想這個穿著黑色皮鞋的奇怪男人,興許不是一名亡命徒,而是一名人見人愛的散財童子。
李誌並不知道一塊麵包的威力,已經能足以改變一個人對他的看法,同時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認為自己是什麼勞什子的散財童子。
因為李誌現在正趕向薛德友的住處,同時在心裏也打定了主意,希望這個薛副市長能夠老實一些不要撒謊,把他知道的和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全部說出來。
如若不然的話,李誌並不介意扮演一名喪心病狂的亡命徒。
過了一會,李誌終於來到了周楠嘴裏說的地址,這裏從表麵上來看,其實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居民小區。
當然了,如果排除掉那守在小區門外,腰杆挺的筆直的保安的話,李誌就算路過也不會知道裏麵住的到底是人還是別的什麼。
…………
MJ市要說那個官員最近混的最慘,那隻要在圈子裏麵隨便一打聽,得到的答案絕對會完全相同的指向一個人,那就是薛德友。
要說薛德友怎麼說也是個副市長,就算他沒有進入常委會,可怎麼說也是個副廳級幹部,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MJ市最近連續發生的一連串事情,仔細看來竟然都和他有關。
先是糧食儲備庫被搶,市長張長誌失去了手中的一個重要砝碼,遭到市委書記王凱的打壓和訓斥,這時屬於書記戰線的副市長薛德友,憑借著這個機會得到了一次工作調整,把以前他分管的那些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差事,一下子甩到了一邊,換了幾個油水和權利十足的分管部門。
這時的薛德友可以說是時來運轉,走起路來都是挺胸抬頭的得意非常,看到下麵人跟他打招呼,那眼皮子從來都是半睜半開的,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薛副市長工作辛苦失眠了呢。
可讓薛德友沒想到的是,這種權利的快感並沒有持續多久,過不幾天市長張長誌就得到了張田的舉報,然後趁機把秋水鎮的亂民一網打盡,雖然抓人的時候跑了幾個小嘍嘍,但是主要嫌犯已經抓獲,案子自然是水落石出。
之後薛德友悲哀的發現,自己的本家兄弟薛財厚,竟然是這起糧食儲備庫劫案的罪魁禍首,可他在之前根本就是毫不知情,那個該死的薛財厚根本就沒有對他透漏任何一個字。
但薛德友同時也知道,他和薛財厚的親戚關係是鐵板釘釘的,這時就算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何況因為薛財厚和他同是書記王凱那邊的人,這次薛財厚一被揭發出來,連帶著把王凱先前獲得的大好局勢也全部丟失了。
事情發展到最後,書記王凱把薛財厚這個小嘍嘍無情的拋棄,市長張長誌至此扳回一局,糧食儲備庫被軍隊把持不放,市內的權力架構又恢複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