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不上元首您。”鮑曼抓住時機拍馬屁。
在他們純屬無聊、發泄、炫耀、嫉妒、故做鎮定的嚼舌頭期間,斯大林來到離他們十米的地方,像中國四川峨眉山的猴子一樣手搭涼蓬眯縫著眼睛向這邊掃視,然後快步走過來,兩雙決定世界命運的大手緊握在一起。展現在元首麵前的是個貌不驚人的普通人,又矮又胖,頭發略帶紅色,粗硬的頭發已經開始發白。滿臉的麻子,右手明顯比左手瘦小,他總是藏著右手。他的相貌與無數畫像上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倒暴露出他原來的職業:鞋匠。
兩個巨人短暫的、觸電般的握手,希特勒搶先開口,斬釘截鐵地說:“必須維護圖瓦人民共和國獨立。”
斯大林將煙鬥往靴子上磕打了幾下,思忖了好半天,極不情願又好像給希特勒天大的麵子:“1917年,中國的北洋軍閥乘俄國內亂,出兵搶奪了蒙古和圖瓦,我想起來就來氣。不過,既然您開口,那我答應不動唐努烏梁海地區(圖瓦),當然,蒙古國現狀必須維持。順便問一下,德軍在新疆駐紮多久呢?”
“馬上結束。”希特勒痛快得讓斯大林刮目相看。蔣介石三番五次請求德國撤出新疆,元首已經答應了。
斯大林半認真半調侃地說:“烏克蘭和俄羅斯的糧倉都讓你占去啦,你得給我供應糧食。”
“俄羅斯糧食主產區還在原來的地方,我可以建議新俄國與你開展正常的貿易。”希特勒沒上他的當。
沒想到斯大林激動起來,粗聲粗氣地抨擊道:“屁的新俄國,一群烏合之眾。”
希特勒馬上回擊:“假如你想要糧食的話,就得與新俄國打交道。”
斯大林鼻孔裏哼了一下,悻悻地說:“好吧,讓我和老朋友們說說話。”說完向俄羅斯高官踱過去,到弗拉索夫跟前停住了腳步,很不情願地仰麵盯著他,奚落道:“你算什麼東西,哈巴狗裝德國大狼狗”。
本來就挺成門板的弗拉索夫又往上挺了挺,望了旁邊的元首一眼,鼓足勇氣回擊:“我不是東西,也不是狗,我是俄羅斯聯邦元首。”
“你見了我不發抖?”斯大林不但沒有生氣,甚至於有了笑意。
“抖過了,便不再抖啦。”弗拉索夫笑著回答,盡管在別人看來,他笑得非常吃力,是盡其所有的那種笑。
斯大林頻頻點頭:“嗯,有出息,當初我沒看錯你。”他回過頭喊叫:“莫洛托夫,以後不要再說這小子的壞話,以後還指望他供奉我們糧食呢”。
最聰明的人也是最現實的人。這是顛撲不滅的真理。
斯大林直接省略了羅科索夫斯基之類的將官們,甚至對主動向他問好的朱可夫也熟視無睹,刀子一般的眼神向兩位蘇聯元帥望過去,說出的話刀刀見血:“伏羅希洛夫,你是一個極度平庸的人物:沒有莫洛托夫的行政才能和文牘功夫,沒有卡岡諾維奇的組織能力和實幹精神;不及赫魯曉夫精力過人,甚至也不及貝利亞冷酷無情。就連你賴以起家的軍事生涯,大部分也是由神話和宣傳構成的,所以說,你跳槽的話我一點都不可惜。還有你,庫利克……”
接下來是一陣潑夫罵街無情揭老底和肆意羞辱,其語氣之辛辣,語句之精彩,讓希特勒眼前浮現出諸葛亮罵王朗的場景:“廟堂之上,朽木為官,遍地之間,禽獸食祿;致使狼心狗行之輩,洶洶當朝,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以致社稷變為丘墟,蒼生,飽受塗炭之苦。
值此國難之際,王司徒又有何作為?王司徒之生平,我素有所知。
你世居東海之濱,初舉孝廉入仕;理當匡君輔國,安漢興劉;何期反助逆賊,同謀篡位!罪惡深重,天地不容……”
“啊——”草包元帥急火攻心,一口痰堵在嗓子眼上,一頭栽到地上。希特勒看不下去了,高喊一嗓子:“簽訂條約!”
第二次世界大戰德蘇東線戰場以德國勝利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