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戰鬥很快結束,小鎮居民們躲在房子裏探頭探腦,不斷被挨家挨戶搜查的日本兵用槍托轟出來,耷拉著腦袋去搬運屍體。而不久前縮頭縮腦的幾個日本人像吃了偉哥,滿小鎮上竄下跳指手劃腳。
幾個日本兵把一個蘇軍軍官從米店裏拖出來,軍官雙手悟著血淋淋的褲襠拚命哀號著。一個日軍小隊長向副島太郎報告說,他們衝進米店時這家夥正摟著兩個年輕女人睡覺,其中一個是已經自殺的日本店老板的女兒。他用刺刀直接太監,讓大家看看奸汙日本女人的下場。
過了幾分鍾,店老板的女兒梳了頭,跪在地上向東南方遙拜,一臉冷漠從士兵手裏接過刺刀,咬著嘴唇戳進自已的肚子裏。
紅軍反應很快,增援部隊說來就來。二百輛清一色的T34坦克從北麵蜂擁而至,繞到了日軍的後方。副島太郎驚愕地看到幾輛日軍坦克逃避不及,被T34攆上,後者連炮都懶得打,直接將97式撞翻在地,然後嘎嘎嘎地輾壓過去,那一幕,就仿佛是在上演現實版的變形金剛。
諾門坎戰役重演了,幾百輛蘇軍坦克把幾十輛日本戰車攆著打,酷似數量龐大的牛群在追擊一小群羊。日本97式一輛接一輛變成火炬。幾輛T34向指揮坦克包抄過來,暴露身份的是他自已:逃跑間假炮管掉了,如同禿子頭上的假發被人扯掉,一下子恢複了本來麵目。
毫無招架之力的指揮坦克狼狽逃竄,僅剩的日軍坦克趕緊上前護衛,可憐哪裏擋得住。T34連發數炮,指揮坦克和坐在裏麵的副島太郎一道成了渣渣。
不到三個小時,第24師團90聯隊全體玉碎,看起來副島太郎大佐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出發之前,他把聯隊軍旗留給後麵的第22聯隊暫時代管,並專門留下一個小隊進行保護。日本軍旗為日本聯隊一級編製才可以配備,為日本天皇親授。日軍對軍旗看得比國旗更重要,每麵軍旗均選聯隊中最好的少尉軍官任護旗隊長,日軍戰鬥條令規定,當判斷戰局有全軍覆沒危險時,必須焚燒軍旗。
蘇軍整頓隊形繼續東進。天上幾十架飛機翻滾俯衝,地上幾百輛坦克噴著火舌橫衝直撞,還有上千輛輪式裝甲車,十幾萬紅軍步兵走過遼闊的草原,穿過燃燒的森林,越過黑油油的土地,跨過一條條河溪,蝗蟲般吞噬著沿途的一切,於22日上午進抵日軍的第三道防線。
坦克第106旅旅長阿列克謝耶夫上校從望遠鏡裏觀察敵情,眼前的日軍工事怎麼看都像是豆腐渣工程,於是大手一揮,命令部隊發起衝擊,天黑前結束戰鬥,在海拉爾吃晚飯。
一輛輛坦克開足馬力,吼叫著衝垮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圓木拒馬和鹿砦,碾碎尚未完全凝固的水泥反坦克錐,壓平匆匆鋪設的鐵絲網,跨過一條條壕溝,轟隆隆壓上敵陣。坦克炮塔歪向一邊向戰壕兩邊抵射,在震耳欲聾的炮聲和衝天的火焰中,日本的地碉一個個灰飛煙滅。
衝上陣地的蘇軍明白了事先沒有發現日軍防禦工事的原因:日軍挖的戰壕一律沒有胸牆,挖出來的土撒到其它地方,戰壕平貼地麵,上麵蓋上亂七八糟的東西,騙過了蘇軍的偵察。日軍到處埋設地雷,地雷不夠,就當起老鼠他爹瘋狂挖坑,坑底埋上尖木樁,讓一些蘇軍馬大哈吃盡了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