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騎虎難下的中國軍團(2 / 3)

那知安德裏是個通天人物,元首打來電話:以此為戒,下不為例。

官場上下不為例往往是自欺欺人,實質是縱容、掩飾違法違紀行為的借口。不久後安德裏攻占了哈薩克斯坦首都阿拉木圖,往北的路又讓友鄰部隊擠得水泄不通。兩人重施故伎,走得更遠,規劃得更精:穿越阿拉山口進入新疆烏蘇縣,在天山北麓的奎屯河與托托河之間的衝積平原縱馬馳騁,從阿山道繞上一圈後插入西伯利亞大鐵路,彙入向東疾進的德軍鋼鐵洪流之中。

阿尼姆氣得跺腳,希特勒高興得拍手,他層出不窮的頭腦迅速產生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計劃:德軍三個機械化軍團都擠在西伯利亞大鐵路附近,常常為道路爭得頭破血流。如果另辟蹊徑,派偏師沿中國北部來個四千裏摩托化大行軍,在內蒙古與日本來一個歐亞洲際大會師,再借道滿洲打進海參崴,斯大林完矣,巴巴羅薩圓滿結束。

新疆的盛世才是個牆頭草,前幾年與蘇聯打得火熱,蘇聯眼看不行了,便狗臉一翻反目為仇,趕走蘇聯駐迪化的代表,殺害共產黨員。同時向德國伸出橄欖枝。安德裏占領阿拉木圖的第二天,一個新疆商人帶著禮物拜訪,明裏推銷哈密瓜葡萄幹,實則帶來盛世才的口信:隻要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說。瞌睡遇到枕頭,把安德裏樂得跳了三蹦子,馬上把這大好消息發給元首。

於是乎,在上級眼裏成了臭狗屎的安德裏交了狗屎運,搖身一變成了中國軍團司令,走沙漠越戈壁,經河西走廊出塞北,打通德日交通線,三生有幸的安德裏再來一次洲際大會師。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中國北部是一望無際的戈壁灘,別說鐵路,連像樣點的公路都欠奉,在這樣的條件下展開部隊,還得像利比亞一樣,每幾百公裏就得建一座兵站。於是,安德裏的機械化兵團向東進軍退化成了安營紮寨,迪化、敦煌、張掖、中衛成了四座巨大的建築工地。坦克對付偷鋼筋盜水泥者,坦克手們成了泥瓦工。

希特勒說著說著來氣了,開始大罵日本人。本來,從軸心國整體利益考慮,德國和日本應該夾擊蘇聯,合力打敗這個勁敵,兩國在西伯利亞勝利會師,這是驚天動地的偉業呀。但日本近視眼們輕飄飄挑起太平洋戰爭,失去了青史留名的大好機會。現在機會來了,德日軍隊在中國內蒙古某地會師也不錯,可日本人視滿洲為禁臠,對德軍繞道滿洲進攻蘇聯的宏偉計劃一點都不熱心,私下傳出話說德國圖謀不軌,算計朋友。把希特勒氣得夠嗆。日本如此小肚雞腸怎麼成大事呢。

實際上,日本不光是小心眼,根本是缺心眼,屈服於蘇聯的壓力。德軍剛在新疆撅了下屁股,斯大林便知道拉的什麼屎,拿著蘇日條約對日本威脅利誘:別讓德軍通過你的防區。而日本竟然裏外不分答應了。唉,攤上日本意大利這樣的豬友,德國命苦啊。

希特勒口幹舌燥換來大家死一般的沉默。10月24日海軍彙報會上,當彙報到蘇聯軍艦在日本海大搖大擺、蘇聯貨輪在日本港口出入自由、蘇聯水兵在日本街道酗酒狎妓時大家還義憤填膺一番,現在都懶得罵了,因為終於認識到了一個嚴酷的現實:人家盟軍是真正的戰略夥伴關係,蘇聯即使剩下一口氣,美援物資仍然不斷。而軸心國是瞎子拉二胡——各拉各的調,意大利是死沒力氣好打仗,小日本是半瓶子醋,仗著點花拳鏽腿就想當老大,都是坑爹惹事兒的主。

“怎麼辦?”別人沉默元首不能無語,他有點悻悻,眼睛向大家掃過去。他的目光是霜,別人是茄子,目光所到之處都成了霜打了的茄子——焉啦。

“怎麼辦?”別人沉默總參謀長也不能無語,換來希特勒惡聲惡氣的斥責:“還能怎麼樣?增兵,從中衛出發,經銀川、石嘴山、烏海、巴彥卓爾前出到蒙古的達蘭紮德嘎德,然後進攻烏蘭馬托,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