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所有的大城市一樣,維也納是有錢人的天堂,而對於窮人來講,他們營養不良,衣衫襤褸,住在貧民窟裏,幹著擦皮鞋、拾垃圾、掏廁所、掃大街之類的下三爛工作,隻希望有朝一日天上掉個金元寶,讓自己一飛衝天,一夜暴富,像有錢人那樣吃著山珍海味,摟著美豔姑娘,聽著著名歌劇,享受人間富貴。
剛到維也納時,希特勒一副富二代的派頭,身穿高級黑大衣,頭戴黑禮帽,手中拿著一根象牙柄手杖,風度翩翩,躊躇滿誌,走起路來橫衝直撞,兩個鼻孔朝天,恨不得把天戳一個窟窿。
他的如意算盤是考入藝術學院學畫畫,畢業後當個畫家,然後結婚、生子,養家糊口。可是一盆冷水澆頭,高考錄取名單上根本沒有他的名字。他怒氣衝衝到招生辦興師問罪,人家解釋說他的畫技一般般,臨摹有餘而寫生不足,用那個考官的話來說:“作品死氣沉沉”。更可氣的是那個留著狗魚胡子的老古董認為他不是畫畫的料,給包工頭畫圖紙還差不多,建議他去報考建工建材學校,把這個好高騖遠的末來德國元首氣得說不出話來。
回到住所,他臉色鐵青,雙眼放射著仇恨的光芒,大罵美術學院都是些頭腦僵化、有眼無珠的老頑固,老官僚,不通情達理的蠢貨,恨不得把這個美術學院炸平。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這個美術學院的考官應該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爆發負責,假如他不要那樣多屁事,讓希特勒入校學習畫畫的話,曆史上就會多一個畫家,少一個政治家,世界曆史將會是另一種模樣。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希特勒高考落第,身上的盤纏也花完了,從秀才變成了盲流,常常忍饑挨餓,一連幾天都吃方便麵。他穿一件破舊的黑大衣,頭戴一頂油膩發光的黑呢帽,脖子上麵亂糟糟的頭發蓋住了黑汙汙的衣領,兩頰和下頦胡髭叢生,整天東遊西逛,望著櫥窗裏的美食和大街上的美女咽唾液。直到有一天得了傷寒,饑腸轆轆,渾身發熱,眼前出現了幾百個星星,他昏倒在一家中國商人的店鋪門口。
等他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那個姓張的中國人救了他,讓這個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年輕人感激涕零。其實,他們也算是老相識了,隻是以前沒說過話而已。一個是老板,一個是流浪漢,各有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然而現在不犯都不行,希特勒病倒在他的門洞裏,不知不覺間撞進了這個中國人的生活。
張老板發現眼前的這個年輕人與眾不同,這個一身肮髒的流浪漢眼光炯炯有神,盡管在體力勞動上極其懶惰,讀起書來卻廢寢忘食,夜以繼日。他既不抽煙,也不喝酒,也不打架鬥毆,同女人沒有來往——張老板很快發現這一條看走眼了,因為不久後,這個年輕人與自己的大女兒墮入了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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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冉妮亞將希特勒從遙遠的回憶中喚回。他們駛出了柏林,來到柏林南郊一片綠葉成蔭、菊花爛漫的地方,讓元首油然而生“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心境。隻是河邊那架昨晚墜毀的美國B24解放者轟炸機,破壞了世外桃園的形象。原卡爾梅克突擊隊成員狗蛋逃避現實在這裏開藥店。
早在8月23日晚上,希特勒交給狗蛋一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到維也納找他的救命恩人。當時說好一個月的時間,誰知兩個月過去了,狗蛋是肉包子打狗——見去不見回,以致於讓元首以為這家夥被盟軍飛機炸死了。誰承想,兩天前風聞郊外新開了一家包治跌打損傷小診所,用祖傳的狗皮膏藥一貼,什麼槍傷刀傷都一“貼”了之。希特勒心裏一動,派人一打聽,賣狗皮膏藥的果然是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