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節 希特勒的中國情結(1 / 3)

昨晚元首在柏林聖保羅教堂附近的8號公寓裏過夜。盟軍飛行員炸毀了半個柏林城,卻放過了希特勒情人的秘密居所,任憑元首與冉妮亞徹夜在這裏倒鳳顛鸞。

清晨,冉妮亞推窗一看,一股寒氣迎麵撲來,街道兩邊樹木從上到下掛上了一層霜,就像開了一片片白花花的梅花似的。再往遠卻是一片亂七八糟,到處是破磚爛瓦,遍地是一片狼藉,滿目瘡痍的城市,斷垣殘壁的首都,這一切都是拜盟國空軍所賜。早起的人們從破破爛爛的公寓裏出來,他們都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從屋子裏出來後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一盆花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大門口——盡管那裏被炸得隻剩下了一堆磚塊。

下麵響起急促的喇叭聲。下麵停著幾輛車,有一輛半履帶裝甲車上坐著荷槍實彈的領袖衛隊。在打頭的一輛副駕駛上坐著的鮑曼正使勁地摁喇叭,讓元首皮球一樣從床上蹦起來。帝國辦公廳主任的駕駛技術一般,但摁喇叭催命的技術天下第一。

冉妮亞套上那件紅色的風衣攙著元首下樓。從半履帶車上跳下來一個傻大個——不是京舍,而是多日不見的卡爾梅克人。他雙腳一碰向元首敬了個氣吞山河的軍禮,央求道:“我的元首,我知錯了。我幹慣了打家劫舍的勾當,讓我去當警察維護社會治安,這不是瘸子的屁股——錯了扇嗎?”希特勒鼻子裏“哼”了一下,轉身將屁股留給了他。

卡爾梅克人涎笑著把臉轉向鮑曼,帝國辦公廳主任也端起了架子,學著元首也想從鼻子裏出氣,無奈昨晚被子沒蓋嚴有點傷風,鼻子不通氣,沒能哼出聲音不說,最終變成了類似於放屁的聲音。還是冉妮亞夠義氣,從牙縫裏拋出硬邦邦的幾個字:“滾上車,跟我們去找狗蛋算賬。”

“啊?狗蛋回來了?我還以為這家夥死球了呢?”又驚又喜的卡爾梅克人一大步跨上半履帶裝甲車,還沒站穩車子猝然開動,他像個溺水者一樣雙手在空中亂抓。

不久前的梅德韋察季河畔驚天地、泣鬼神的慘烈敵後戰鬥中,卡爾梅克人在經曆了戰友全軍盡墨、為求生甘當汙穢下水道爬蟲的非人的磨耗後,與米沙一樣變成神經病,不聽勸阻跑回伏爾加河畔的卡爾梅克共和國。有關部門讓他當了一個小警察局的局長。在元首身邊八麵威風、吃香喝辣慣了的他怎麼能寄人籬下過那種粗茶淡飯的生活,於是厚著臉皮回到元首身邊,隻求元首大人不計小人過,重新收留他。

大奔馳繞過一堆堆破磚爛瓦,休假官兵、國家公務員、希特勒青年團、警察以及成千上萬的婦孺兒童都揮舞鐵鍁、推著手推車,或者幹脆徒手清理一座座山一樣高的垃圾。間或一顆定時炸彈劇烈爆炸,在廢墟中尋找屍體的人隨即變成了新的屍體。

車隊穿過街心花園,這裏聚集著好幾百人,希特勒扯開布簾向外張望,看到一個當官的站在一座炸成兩截的銅像上麵向大家發表演講。他沮喪地看到那是他自己的銅像,那顆鼻子底下有一撮小胡子的銅頭此刻被人踩在腳底下。一個市民激動地喊叫著什麼。希特勒悄無聲息地搖下車窗,想親耳聽聽對他的讚譽之詞,結果傳到他耳朵裏的是責難:既然有這麼好的武器,元首為什麼不早點使用?非要死了幾萬人以後才拿出來?!

”唉,元首難當啊。“希特勒歎息。

正如冉妮亞所言,元首此行的目的隻有一個:找狗蛋算賬。算什麼賬?算差事辦砸、擅自離職的賬。兩個多月前,希特勒一時心血來潮,給狗蛋交辦了一項秘密任務:到維也納找尋他的中國恩人。誰知這家夥黃鶴一去不複回。回來後又屁都不放一個,自作主張在鄉下開了個小診所。也許他有隱情,但不管結果如何你應該回來複命呀。

車隊在煙霧彌漫的大街小巷穿行,元首的思緒也穿越層層迷霧,回到遙遠的往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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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年,18歲的希特勒不顧家人的勸阻,懷揣著當畫家的浪漫夢想和堅定信念,毅然遠征心目中的藝術殿堂維也納,開始了艱難的流浪求學生涯。

維也納位於維納瓦爾德樹木蔥鬱的山腳下,藍色的多瑙河畔,山坡上到處點綴著黃綠色的葡萄園,這是一個富有天然美景的地方,外來的遊客固然為之心迷神醉,維也納本地人也自以為得天獨厚。空氣中充滿了音樂,那是當地的天才子弟、歐洲最偉大的音樂家海頓、莫紮特、貝多芬、舒伯特的高尚優美的音樂,而且在最後那幾年回光返照的升平歲月裏,還有維也納自己鍾愛的約翰?斯特勞斯的歡樂、迷人的華爾茲圓舞曲。對於這樣幸運和過慣了巴羅克式生活的人們來說,生活就像是一場美夢,因此快活的維也納人都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跳華爾茲,喝葡萄酒,在咖啡館裏談心,在歌場舞謝聽曲看戲,打情罵俏,尋歡作樂,把一生之中大部分時間消磨在享受和夢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