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使勁咽了口唾液,揮動著胳臂喊道:“美國空軍亨利?埃裏德機長駕駛戰機撞沉了日本‘如月’號驅逐艦。”
“噢?哪?哪一定是德裔美國人。”有人還是不服氣。
希特勒得理不饒人,老調重彈:“我說日本人視死如歸,你們還不相信,通過剛才這個戰報,你們相信了吧?而我們呢?”
元首瞥了海軍司令雷德爾一眼,元帥大人馬上劇烈咳嗽起來。希特勒繼續給他添堵:“就說那個什麼島……”
“薩克島。18名英軍突擊隊俘虜了38名德國守軍……”冉妮亞自鳴得意地提示,麗達捅了她一下,低聲說:“你又得罪海軍了。”
希特勒憤激地用手砸著眼前的空氣大喊大叫:“對,就是這個島。英國人進攻,你抵抗就是了,拚個你死我活呀。沒武器,用牙咬,用指甲也得把敵人的眼珠子摳下。可我們的海軍老爺們乖乖地投降了,讓敵人狗一樣牽著走。作為軍人,一點軍人氣節都沒有,我養著這樣的窩囊廢有屁用,兔子急了還跳牆呢,狗急了還咬人呢……”
不知深淺的波魯克小聲糾正:“應該是兔子急了咬人,狗急了跳牆。”海軍軍官們沒有心情吹毛求疵,因為元首聲音一下子又提高了幾度,指著海軍總參謀長海耶中將嚎叫:“馬上查出那幾個慫人的上級,降職。”
“用什麼理由呢?”雷德爾總司令出其不意地問道。剛剛坐下來擦汗的元首“騰”地站起來嚷嚷:“還要我說理由嗎?不戰而降,對部下縱容,駕馭無方,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改口道:“想想寧死不降的日本軍人,我們不覺得慚愧嗎?”
戈培爾揮動著鐵鍁把一樣的胳膊肘兒尖叫:“元首所言極是,我提議,今後凡是不戰而降的軍人,要追究法律責任。”
“還有他們的上級。”希姆萊補充,不高興地睨了戈培爾一眼,因為追究責任是他的權限範圍。
裏賓特洛甫喃喃:“好是好,就是不好操作。”馬上招來戈林的一頓搶白:“你隻管立法就行了,還管得了執法啊,手倒是伸得長,香檳酒喝多了吧?”
“海耶中將,這事你來辦。如果你袒護包庇,我拿你是問,新賬老賬一塊算。”元首惡狠狠地盯著他說。
“還有老賬?”海耶一臉無辜地左顧右盼。冉妮亞把頭扭向後麵用口掩嘴悄聲說:“誰讓你大清早領著麗達逛樹林的?”
元首發火時,陸軍總參謀長哈爾德透過單片眼鏡,一直幸災樂禍地瞄著海軍將帥們。元首話鋒一轉,鞭笞起陸軍來:“你別笑,你們陸軍也差不多。遠的不說,就在昨天,赫普納的第四坦克軍團的一個混成團被包圍,有兩個連舉手投降了。”
他一步跨到哈爾德跟前,伸出兩根手指頭喊叫:“整整兩個連呐,屁都沒放就舉手投降了。”
希姆萊故意幹咳了一聲,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看不清隱匿在眼鏡後麵的眼神,臉上的表情把他出賣了:分明寫著落井下石。
“其中一個連是黨衛軍北方師。”希特勒白了他一眼。
希姆萊劇烈咳嗽起來,這次是真咳嗽,臉上一副吃了生柿子的表情。
哈爾德可不像海軍那樣逆來順受,反問道:他怎麼沒聽到這個情況?
希特勒很不高興地從桌子上一遝紙中抽出一張扔給他。哈爾德也不客氣地接過戰報,睇了一眼後像彈簧一樣蹦起來了:“什麼?葉卡捷琳堡北麵?”
他一個箭步上前,激動地抓住元首的手搖晃起來:“我的元首,這麼說,赫普納打到葉卡捷琳堡了?”
他又對海軍軍官們奔走相告:“知道嗎?這個赫普納翻越烏拉爾山以後,每天進軍90公裏,五天內晝夜進軍500公裏,挺進到了俄羅斯腹地。”
戈林挺著大肚子站到地圖前,可總是找不到地方。裏賓特洛甫使勁敲打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嘲諷道:“葉卡捷琳堡被斯大林改稱斯韋爾德洛夫斯克了,你找葉卡捷琳堡當然找不到了。還副元首呢,連起碼的地理知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