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終於醒了,當了幾分鍾的呆鳥後,飛行員們沸騰起來,呼啦啦衝過來將元首抬起來扔到空中。這樣的歡迎方式出乎希特勒意料,他在空中很不象樣地兩腿亂蹬,落下時踢在別人頭上。
“小心!”旁邊一聲斷喝,飛行員們都轉向那邊,要不是麗達接住,元首就要在地上咂出一個坑來。
獨眼龍推著輪椅過來。機場負責人對他交待了幾句,他跑過來媚笑著衝元首欠了欠身子,又虎著臉喊了個名字,一個坐在小夥子肩膀上的金發女飛行員跳下來,站到元首麵前,落落大方地揚起右臂:“報告德國元首,第三飛行小隊隊長莉莉婭中校向您報到”。
“德國元首?”希特勒聽得很不入耳。獨眼龍用手遮口在他耳邊解釋說,這個女飛行員是蘇聯人,是走投無路投奔到這裏,被機場負責人收留的。
“當時我反對來者,可他不聽。為這事,同誌們意見可大呢,都說他跟她……唉,我都不好意思說了。”他假裝惋惜地說。
這個獨眼龍的動作像使壞的師爺,說話像是搬弄是非的長舌婦,更像是受氣的怨婦。到那都有背後說上司壞話的小人。
彎彎的月亮升上天空,撒下清冷的光芒。中秋的晚風帶來陣陣涼意。元首與飛行員們勾肩搭背唱著跳著盡情狂歡,像飛行員一樣嘴對嘴喝啤酒。女飛行員讓元首表演節目。
“表演什麼呢?”幾秒鍾的沉靜與訝然。女飛行員對希特勒做了個優雅的邀請動作,眉毛跳躍著輕聲吐出一個詞:“拉丁”。
她長著一頭金發,有著迷人的雙眼。清脆,優美的樂曲拉開了序幕,她靈活的身軀,用她那絢麗的服飾,迷人的短裙,用她非凡的舞技,美妙的樂曲,輕雲般移動,旋風般疾轉,舞蹈出生活中的喜怒哀樂。
元首握著她的手感慨萬端:這修長的手指按壓下去,就會射出一串串炮彈,在這柔軟的纖手操縱下,成串的炸彈從天而降。
“我叫莉莉婭,是俄國人。”“你舞跳得真棒。”“你不吃驚?”女飛行員有點意外,腳踩在元首的腳麵上。
元首忍著痛說:“我當然吃驚,聞名遐邇的‘斯大林格勒白玫瑰’會來投奔我。能說說為什麼嗎?”
她害臊地低頭笑了笑,沒有回答。她時而雙眉顰蹙,表現出無限的哀愁.時而笑容燦爛,表現出天邊的喜悅,時而快,時而慢,時而緩,時而急,猶如一陣陣浪花,敲打著海麵,好一個令人振奮的拉丁舞。
音樂在最後一個音符幹淨的收音後停止,一段激動人心的拉丁舞結束。元首輕吻她的手背,她還給元首一個擁抱。
這個美麗的女飛行員就是“斯大林格勒白玫瑰”。今年盛夏,德國王牌飛行員艾勒少校被蘇軍俘虜,被俘後,他提出想要見一見擊落他的對手。當他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身材嬌小、年輕漂亮的姑娘時,這個大男子主義者怎麼也不肯相信。
“在你之前,我已擊落了十五架飛機,你是第十六個”。莉莉婭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把空戰的經過向他娓娓道來,從飛機相遇的高度、位置到這位王牌飛行員的疏忽。麵對這些隻有當事人才能知曉的細節,德國飛行員不僅心悅誠服,還對她產生了好感。
幾天後,德軍攻占了戰俘營,艾勒少校回到了自己人懷抱,令德軍和蘇軍都詫異的是莉莉婭沒有逃跑,而是留在艾勒少校身邊。
那晚元首玩得很盡興,曲終人散時,他連扯動嘴皮子的力氣也沒有了。雙眼迷離,沒有焦距,雙手無力地扶著牆邊,兩腿發軟,看著隨時要倒下的樣子。
他躺在床上興奮得睡不著覺,嘴裏還在哼唱:歌聲輕輕蕩漾在黃昏水麵上,暮色中的工廠在遠處閃著光,列車飛快地奔馳,車窗的燈火輝煌。兩個青年等我在山楂樹……山楂樹?不對,莉莉婭好象說,應該是花楸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