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元首在囧途(3 / 3)

閉目養神的希特勒接過話茬兒:“他當政委的最大成就就是向那些摘棉花的哈薩克斯坦人背了一首詩,還是從我這裏學的。”

“啊,你還會背詩,背給我聽聽。”薇拉又重新坐回他的身邊。

麵對小情人時,鮑曼的脾氣好得要死,他真軟綿綿地背起來了:“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希特勒受到感染,充滿傷感地誦讀起來: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

一時間大家安靜下來,隻聽到直升飛機的引擎聲。

一小時後直升飛機在巴拉紹夫機場降落,這裏剛下過一場暴雨,空中掛著細微的水珠,空氣裏仿佛能捏出水來。簡易機場上也是東一處、西一汪的水坑,業餘駕駛員沒控製好,直升飛機降落在一處大水坑裏,機翼吹起的水霧將工作人員澆成落湯雞,幾小時前還在尋死覓活的卡爾梅克人高興得哈哈大笑。

俗話說,樂極生悲。作為國家領導人,麵對機場上歡迎的群眾,希特勒早就練就了目視前方下飛機的真功夫。他忘了今天坐的是直升飛機,配備的是軟梯、而不是固定梯子,所以當他習慣地兩眼平視前方邁出腳步時,一腳踏空,身子直挺挺墜到水坑裏,更要命的是水裏非常滑膩,掉下去時雙腿向兩邊劈開,接著一屁股坐進水裏,激起的水花灌進脖子裏。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要多掉價有多掉價,要多女人有多女人。

他感到自己脖頸以上的地方火辣辣的,臉更紅成了猴屁股。冉妮亞與麗達跳下來,七手八腳把他弄上去,一邊換衣服一邊嗔怪元首一邊痛罵卡爾梅克人。

幾個空軍軍官向他們跑來,為首的獨眼龍少校結結巴巴地報告說,機場負責人待指揮完最後一批飛機起飛後前來迎接元首。

巴拉紹夫是前線機場,一副厲兵秣馬的景象。幾架斯圖卡轟炸機整齊地停在跑道上,戴船形帽、渾身油膩膩的地勤人員打開投彈艙,右手伸到裏麵檢查,然後縮回來向後麵的人打出檢查完畢的手勢,那兩人推著裝著炸彈的小推車飛快跑上來,把6顆300公斤炸彈吃力地掛入彈倉。後麵又有兩人推著堆滿子彈的小推車跑過來,小鐵車實際上是半自動裝彈裝置,一個地勤人員飛速攪動手柄,他的同伴將彈鏈卡進進彈槽,於是,機槍子彈隨著絞鏈源源不斷地填進彈倉裏。

“幾千發7.92毫米子彈靠人工絞進飛機,這也是一項巨大的工程啊。”元首感慨。

每架飛機上站著一名機械師,一切準備就緒後揮動小紅旗向指揮塔發出信號。透過明淨的玻璃窗,元首看到機場負責人對著授話器喊叫,四方形廣播裏響起他急促的命令:“第三小隊準備起飛,飛行員登機。”

話音未落,從營房裏衝出幾十個飛行員,每兩人為一組,以百米賽跑的速度奔赴各自的飛機,那幾個地勤人員此刻變成了保姆,迅速為飛行員穿上飛行衣,勒緊皮帶,扶上登機梯送一程,上麵的早早為他打開艙蓋,服侍他進入飛機坐定後關上艙蓋。

緊接著下麵的兩人用長搖把費力地發動飛機,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響和一團濃煙,飛機成功發動,慢慢滑動,越來越快,直至一飛衝天,在空中編隊,每四架編成林菱形後向東北方呼嘯而去。

元首仰望著飛機隱入鉛灰色的雲層,活動了下生硬的腦袋,看到一小撮空軍軍官簇擁著一輛輪椅跑過來,原來,機場負責人是個癱子,他懊悔應該到指揮塔,而不是放不下麵子在這裏死等。

負責人坐在輪椅裏向元首敬軍禮,隨從們望著穿著寬大的褐色製服,腳上踏著俄式套鞋的元首暗自發笑。

“你……怎麼這副尊容,在那受的傷?”元首怔忡地望著機場負責人。

聽了他的副官、那個獨眼龍的介紹後,希特勒頓時對他產生敬意,一臉凝重地向傳奇英雄敬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