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元首在囧途(1 / 3)

自作孽,不可活。德國人的臭棋讓斯大林高興得睡不著覺,情報顯示,德軍入侵的頭一個月,他躲在別墅裏不願意出來,後來,當看到德軍殘酷鎮壓占領區人民後,他高興得夜夜笙歌,每周都在克裏姆林宮舉辦酒會。

狂傲的希特勒也受到報應。他估計在占領烏克蘭的第一年裏能得到300萬噸穀物,實際上連騙帶搶隻得到190萬噸,還不夠上一年與斯大林正常貿易時得到的。

蘇軍向東撤退前,放火燒毀了糧食。倉庫的糧食被付之一炬,麥浪翻滾的麥田裏烈火在燃燒。兩個月前,烏克蘭老百姓端著鹽的麵包歡迎德國入侵者,兩個月後,他們寧願喂豬也不給不知道好歹的德國佬。頓巴斯的煤礦被水淹沒,工廠變成廢墟,第聶河上的大型水電站被炸毀,更要命的是36.5萬烏克蘭人進入森林加入遊擊隊,剪電線、炸鐵路、伏擊運輸隊,而這些給德國人添堵的人中,隻有一小部分是忠實於蘇維埃的原蘇軍戰士,大部分是幾個月前向入侵的德軍拋灑鮮花的人。而前線的烏克蘭戰士不再輕易投降,反正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戰到底。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時光進入1942年,稀裏糊塗的希特勒終於幡然悔悟、棄惡從善了。德國占領者的政策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那個有事沒事在基輔大街上拎著馬鞭,對烏克蘭人怒目而視的科赫被調走。原先兒媳婦拿鑰匙——當家不做主的德國東方部部長羅森堡博士成了三九天穿裙子——抖起來了,他帶著希特勒元首授予的上方寶劍,成立強有力的領導班子,大刀闊斧地推行新政,恢複了秩序,摧毀殘餘的集體農戶,土地改革,分田到戶。在工人中推行生產責任製,讓烏克蘭人享受到睡夢裏都沒聽過的勞動保險福利獎勵製度,大學重新開學,教堂的鍾聲不斷……

這裏,最主要的舉措就是希特勒狡猾地建立了傀儡政府。班德拉在烏克蘭,尤其是西烏克蘭人中享有崇高的威望,他不是要獨立嗎?好吧,我給你一個驚喜,你還我一個約定,讓他當首相,當然大的方麵得聽我的。班德拉為烏克蘭獨立奮鬥了四十年,曆盡艱辛,飽嚐了寄人籬下的滋味,蹲了波蘭人的大牢,現在總算如願以償當了烏克蘭首相,隻是這個獨立含金量多少先不球管他,痛快了再說。

另一個烏克蘭民族分子麥爾尼克比他更聽話,在東烏克蘭人中有點影響,當了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司令。這兩個都是武夫,沒有治國經驗,因而給他們配了個踏踏實實幹事的總理。

其實,德國人手裏還有個類似於挪威吉斯林式的人物——斯科羅帕茲克,是烏克蘭社會黨的負責人,長期在德國活動。隻是這個人是無名之輩,稀泥扶不上牆,希特勒原指望讓他當軍隊總司令。無奈人家都不選他,打狗看主人,班德拉讓他當了個部長。

政治是殘酷無情的,烏克蘭總理別列德博士是老實人,任爾東西南北風,我隻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因而班德拉與麥爾尼克為爭權奪利而時常大打出手。今天元首假死後,麥爾尼克急不可耐地帶大軍回國,並不是想與德國決裂,而是回國逼宮,與班德拉爭奪烏克蘭的第一把交椅。他的這點小九九,怎能瞞過老資格的政治運動員希姆萊、戈培爾和戈林,對不起,你走可以,軍隊留下,不然,不用德軍動手,弗拉索夫的俄軍就能把你擺平。

對於這點,希特勒洞若觀火,作為元首,他看得更遠、更老辣。政治講究平衡,手下摩擦不斷才能向你爭寵,讓麥爾尼克孤零零回國,班德拉就會一枝出紅,獨自坐大,就不那麼聽話了。讓他帶著一部分軍隊回國,就可以與班德拉製衡,兩人都會乖乖地跟著德國人的指揮棒轉。

更何況,他帶回去的大都是老弱病殘,精壯的兵士留下來繼續與斯大林撕殺。

元首還有一個目的,趁此機會將斯科羅帕茲克調來,他比麥爾尼克更言聽計從,用個不太恰當的比喻,麥爾尼克是侄兒子,斯科羅帕茲克是親兒子,打虎還得親兄弟,上陣須教父子兵。

“正乃一石三鳥之計也”。希特勒自鳴得意地說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