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傳來密集的槍聲,大轎車嘎然而止,車門大開。戈林與鮑曼一個激靈醒來了,一秒鍾的啞然,然後整個車上的人,連同後麵的大轎車上的人“轟”的一下作鳥獸散。開道的和壓陣的半履帶裝甲車、拉行李的卡車上的人猛然翻下車來,藏在了車身後麵。戈林以與他肥胖的身體極不相稱的敏捷翻身下來,他老精的很,一頭紮到了路堤下。鮑曼為自己找的是車頭位置,但他剛藏好又跑了回來,想把元首撲倒。
“不要慌。”李德故作鎮定地大叫一聲,對拔出槍護在他身邊的冉妮亞和陸軍副官施蒙特緊張地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施蒙特側耳細聽了一小會,寬慰他說:“八成是德軍的散兵遊勇遇到襲擊。”
“敵人的偵察兵在抓舌頭。”冉妮亞進一步明確道。
李德玉樹臨風般站在車中間揮手高叫:“同誌們,跟我去戰鬥。”剛要下車被冉妮亞拉住,就地轉了一圈後坐下了,他也沒再堅持。
槍聲漸漸遠去。冉妮亞收起槍肯定地說:“敵人早跑遠了。”
李德勁頭十足地命令車隊繼續前進。對於拋棄他自顧自逃命的戈林,他隻有鄙視的份。大轎車剛走出不遠,看到大塊頭戈林在後麵揮舞著雙手追趕著。他上車後大家仰天大笑:副元首灰頭土臉的,耳朵裏插著幾根枯葉,嘴裏還叼著一把草,要多狼狽就有多麼狼狽。車子剛走了幾步他尖叫起來了:“停下,我的戒指沒了。”
“我去找!”大家還沒明白過來,自告奮勇的冉妮亞跳下車飛也似跑去,後麵緊緊跟著薇拉,薇拉後麵是快步挪動的副元首。
天上出現成群結隊的禿鷲。大轎車翻過一座山坳,遠遠望見十幾個德軍向英軍追擊,在幾個德軍警戒的地方橫七豎八躺著幾個德軍和一個化裝成庫爾德人的英軍偵察兵屍體,先到的禿鷲已經大朵快頤起來。
裝甲車停下來對空射擊,禿鷲稍微動彈了一下又低頭大吃特吃,把冉妮亞惹惱了,她跳下車幾步奔到裝甲車上,一把推開德軍機槍手,對著禿鷲一陣急促的短點射,正在啄食屍體的食屍者自己變成了屍體。
一輛三輪摩托車急駛而來,幾個脖子上掛著狗鏈的憲兵跳下車氣急敗壞地斥責起來:“誰讓你向德軍屍體開槍的?”
冉妮亞沒有搭理他們,她左胳膊上搭起彈鏈,機槍有意無意地對準那幾個憲兵。對方慌忙舉起槍對準她。冉妮亞微笑了一下,抬起槍管對空一陣長射短點,正在空中盤旋的禿鷲紛紛落地,有一隻不偏不椅咂到憲兵的頭上,把鋼盔咂落到地上。
周圍一片叫好聲,那幾個憲兵也瞠目結舌地看著。半晌反應過來後,為首的少尉正要找冉妮亞理論,旁邊一個眼尖的憲兵拉住他:“等等,你看她的褲子。”
“見鬼,我看女兵的褲子幹什麼?”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注意了一下冉妮亞軍褲上的紅邊,愕然了:敢情這個妞是陸軍總參謀部的呀。他也發現了披肩發掩蓋下的少校肩章,才不甘心地離開了,臨走憤懣地咕嘟:“德軍裏女兵隻能留短發。那個王八蛋允許她留長發的?”
安德裏的司令部在埃爾比勒與摩蘇爾之間的一個山腳下。為了恭候元首的到來,士兵們在烈日下暴曬了六個小時了。
希特勒、戈林與鮑曼檢閱了裝甲兵、步兵,德軍士兵們精神飽滿,目光如炬,掛著傲視一切的光芒。盡管他們幾小時後將要投入戰鬥,希特勒毫不懷疑,他會呼喊著他的名字而獻身。
左麵是一小隊外籍兵團。首當其衝的是法國外籍兵團。法國外籍兵團成立於1831年,在19世紀期間是法國殖民作戰的前鋒。兵團長期作戰於西班牙、馬達加斯加、阿爾及利亞和東南亞等地。是一支專門雇傭外籍誌願兵的部隊,一向以紀律嚴明,訓練有素,具有極強的戰鬥力而著稱。
1863年4月30日,在墨西哥固守的一個連麵對三千敵人誓死搏鬥,從連長丹裘到下士戰鬥到最後一人,全連陣亡。
法國戰敗後,外籍兵團一分為三、一部在英軍中服役,一部分在戴高樂的自由法國兵團作戰,還有一半效忠於維希法國政府,投身在隆美爾的麾下。在巴勒斯坦戰鬥中,他們固守一座小山頭,在潮水般的敵人步步進逼、部隊陣腳大亂、準備後退之時,團長把軍帽甩到士兵後麵,規定士兵不得越過這個帽子。結果,士兵們鼓起勇氣一個反衝鋒把敵人壓下山頭,反敗為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