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什麼是民主(2 / 2)

現在,希特勒總算理解了士兵們的苦處。怪不得隆美爾每次見到他,就像貓兒念經一般抱怨個不停。

希特勒跳下床幹脆在屋子裏踱步。冉妮亞與麗達曖昧的目光跟著他打轉。薇拉對鮑曼耳語,後者剛聽了個開頭就粗暴地拒絕了她:“我倆睡什麼覺去?這麼熱的天動一動都全身冒汗,你還想辦那事?胡鬧。”

鮑曼說的是薇拉,也讓冉妮亞和麗達的目光安份起來。大家都斷絕了非份之想,但總得找點事幹呀。

希特勒猛然停止踱步,狠狠地擦拭了一把流到眼睛上的汗水,有點氣急敗壞地說:“也罷,幹脆把米沙叫過來,看他掌握了什麼狗屁重要情報。”

麗達猶豫了一下,出門了。冉妮亞隨即站起來就要出門,希特勒連忙喊叫:“別走。你也聽聽。”

冉妮亞白了他一眼,邊走邊說:“既然是情報,也應該讓副官們知道知道。”

“去吧去吧。”希特勒並不看她,低頭驅趕蒼蠅一般地揮手。心裏暗罵,真他媽熱糊塗了,連這都不懂,還需要讓別人說出來。

鮑曼躺倒在床上,像擱淺的魚一樣大口大口喘氣,薇拉用一本書給他扇風,嘩啦啦的聲音真煩。元首吼道:“別扇了,吵什麼吵。”她驚得把書掉到地上。

鮑曼從床上彈起,不無抱怨地望著元首。希特勒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平靜地說:“鮑曼,看樣子隆美爾抱怨的是真的。這裏的作戰條件比北非還糟糕,我們應該看望一下戰士們。”

鮑曼反應很快,馬上接口道:“為了振奮精神,應該搞個檢閱,讓作戰英勇的部隊受到檢閱。”

元首遲疑不決地點頭。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傳來,三軍副官們跑來了,空軍副官貝洛的短褲穿反了,施蒙特還在扣紐扣,海軍副官上衣的紐扣幹脆瘸子的屁股——錯了扇子了。但麗達與米沙還沒來。

麗達走姿優雅地走向警衛住房區,走過拐彎時聽到米沙的聲音:“民主就是實行以平等的原則和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管理管理國家事務的政治製度。那麼民主是什麼呢?很多人一定會說,這個問題很簡單嘛,民主就是代表大多數人的意願,比如有5個人去旅遊,4個人想遊泳,1個人想打球,那麼民主的決策一定是去遊泳,如果最後的決策是去打球,那就變成專製了。

可別忙,當我們把上麵的例子稍微改變一下,你就會驚愕地發現,這個‘民主’竟然是隻披著羊皮的大尾巴狼:比如5個人中有4人認為1人該死,那麼民主的決策就是‘合法’地把那個可憐的家夥殺死!

你也許會說,這沒什麼錯啊,如果大家都認為一個人該死,那他怎麼可能沒罪呢?事實上,民主的內涵遠非‘大多數’這麼簡單,所謂民主,不是多數人意誌的體現,也不是尊重少數人的意見,而是賦予每個人平等的權利,另外也不要忘了,這個民主可不是免費的午餐,你想得到他,是要花錢的。”

麗達不由地停止了腳步,側耳傾聽起來。米達繼續滔滔不絕:“我舉個例子。1935年5月,在美國華盛頓州,有個叫帕裏什的清潔女工被老板解雇了,這本來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那年頭,‘下崗’的人多了去了,誰又會在乎一個女工的工作問題?

可對於帕裏什來說就不算小事了,下崗就意味著沒飯吃,沒有工資可怎麼生活呀?美國這個國家是個契約社會,人人都會利用法律來保護自己,因此,帕裏什沒有向有關部門反映,也沒有找領導訴苦申冤,而是一紙訴狀就把自己的雇主——西岸旅館給告上了法庭。

有趣的是,帕裏什並沒有說老板解雇非法,她想反正也幹不成了,不如拿回點錢才是真的,於是,她依據羅斯福新政時期頒布的《最低工資法》,要求西岸旅館補償欠她的工資。

根據《最低工資法》規定,雇員最低工資不得低於每周14美元50美分,但帕裏什的工資每小時隻有25美分,也就是每周不到10美元,遠遠低於最低工資標準,工作幾年算下來,老板一共欠她216美元19美分,這對於一個下崗女工來說也不算小數了,起碼能有口飯吃。

聽眾發出一陣感歎。鮑斯特說:“此事如果發生在德國,先得找勞工陣線和力量源於快樂組織,然後才能向法院申訴。”

韃靼:“要是在蘇聯,你還沒打算上告,就讓克格勃給抓起來了。”

“事情還沒結束。這樣事情讓羅斯福的新政實際上陷於絕境。因為那個老板把《最低工資法》告上了法庭。美國民眾認識到,無論羅斯福的新政挽救了多少美國人,無論羅斯福本人多麼的英明、正確,絕對不能把手中的權利交給他,自己的命運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這樣一來,美國避免了走向專製……”米沙儼然變成了政治家。

“幹什麼呢?元首發火了。”有人在背後說。麗達嚇了一大跳,回過頭來一看是冉妮亞,滿臉的不耐煩。麗達才想起自己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