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鮑曼的豔遇(3 / 3)

下麵有人喊叫,是她那個同事:“薇拉,校長找你呢。”

李德確認仍然是那個白發老校長後,讓女教師把他請上車來。她急忙跑了。

女教師離開後,車廂裏的氛圍發生了變化。大家靜靜地望著鮑曼。鮑曼的眼光一直盯在女教師的背影,直到麗達轉到他的麵前,調皮地用腦袋擋住他的視線。

異樣的氣氛被麗達打破:“主任,主任?元首,鮑曼主任的眼睛發直,眼珠子不動,是不是得神經病了?”

“滾開。”鮑曼惱火地推開她。麗達咕嚕:“重色輕友。有新歡忘舊友。”

冉妮亞裝腔作勢地模仿兼挖苦:“我也一樣。一樣個屁,你那點跟她一樣?”

李德裝模作樣地看報紙,偶爾與冉妮亞相視一笑。以他的經驗,這兩人是去年一別後相見恨晚了,這是發酵了大半年的珍愛啊。鮑曼從來沒有像剛才這樣拿腔捏調地說話。對女教師來說,鮑曼不光是危難時刻保護她的恩人,而是她夢縈魂繞的偶像。李德隻擔心一點:將來蓋爾達向他興師問罪怎麼辦?

女教師與老校長興衝衝地走來。她每走幾步就要轉身等候氣喘籲籲的老者跟上來。

老校長還沒上到車上就喊叫著:“恩人啊,你可來了,你答應過我們的,卡盧加人天天等待你啊。”

老校長伸手撲過來,與元首擁抱在一起,他激動得抽泣起來,一大灘鼻涕、眼淚加口水的混合物掉到李德的肩膀上了。

李德扶著老者坐下,兩人談起來,從教學管理談到學生思想動態,從卡盧加的物價到老百姓的生活,從德國聯絡站談到市政管理,從前方到後方。

他們大談,鮑曼與女教師在後麵小談,瞅這架勢,倆人今生今世分不開了。李德聽到了兩句。女的含情脈脈地對男的說,你今年瘦了。鮑曼回答說,天天跟著元首在外麵跑,那有不瘦的道理?

“如果你們再不來的話,我要到柏林找你。”女教師的一席話,著實讓李德嚇了一跳。

半個小時後老校長告別。令元首瞠目結舌的是女教師並沒有隨同回校,她站到元首麵前笨手笨腳地敬禮,要求參軍。

“快去,校長等你呢。”元首還當是開玩笑,因為太唐突了。

走到車下麵的老校長重新上車,站在車門口點頭哈腰:“恩人啊,你不知道,薇拉老師一直等待你們呐。每個禮拜她都要上市政廳和德軍聯絡站打聽你們的消息。這下好了,你們真的來了,真是君子之約啊。這不,你們一來,她給我交了辭職報告。”他揚了揚手裏的一張紙。

元首隻得解釋:“當教師同樣是為國出力。就算是參軍,可以直接到征兵站……”不料鮑曼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好像要把心都要咳出來的架勢。

希特勒默然。鮑曼是鐵了心要帶女教師走,女教師是鐵了心要跟著鮑曼私奔,如果他再設置障礙的話,他就成了王母娘娘了,指不定鮑曼跳下車留在這裏不走。話又說回來,自己擁有冉妮亞與麗達兩個情人,左擁右抱,夜夜笙歌,讓人家鮑曼在隔壁擼管,也不公平。

女教師急得差點要哭出來了。冉妮亞使勁捏了下希特勒的肩膀,說,她願意暫時收她為助手,協助搞會議記錄。

“烏啦——”女教師高興得跳起來了,頭重重撞在車頂上。鮑曼撲過去心疼地摟在懷裏。

“回去後參加集訓和政審。”希特勒悻悻地說。他被鮑曼的前兩次豔遇搞怕了,盡管他相信眼前的女教師是可以信賴的人。

希特勒對鮑曼調侃道:“這下滿意了吧?拿破侖。”鮑曼竟然沒聽見,因他正與薇拉互訴衷腸,並把一盒水果糖遞給她,看來是事先準備好的,因為盒子用絲帶包紮著。

車開動了,薇拉如夢初醒般抬起頭急忙叫停,舉著糖果盒小鳥般跑下車,給她的學生們發放糖果、告別去了。幾分鍾後上車,看到她滿麵淚痕,向湧出校門哭天抹淚的小學生們揮手。

“老師,你怎麼說走就走了?”“教師,你別走了,我不再惹你生氣了。”“薇拉老師,記得來看我們呀。”

“同學們,好好學習,過幾天教師來看你們。佳莎同學,別貪玩。米哈伊,別用袖子擦鼻涕了。達斯呢達呢亞(再見),哇——”車走出很遠,學生、同事與白發蒼蒼的老校長仍然在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