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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鮑曼仿佛吃了一劑興奮劑,“忽”地站起來,頭撞到冉妮亞的下巴上。他就要衝下車,又覺得不妥,返回來一手按在元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指著車下麵,眼巴巴地望著元首,高興得臉都紅了:“元首快看,你救了的女教師,她應該感謝你才對。”
李德從沉思中喚醒,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女教師夾著書本走來。在轎車前遇到女同事,互相攬腰往學校走去。
李德喊道:“對呀,那不是安德裏的女友嗎?當時沒來得及詳細看,沒想到這麼漂亮。快攔住她。”語音未落,卡爾梅克人飛奔而去。李德喊道:“左邊那個,這個冒失鬼。麗達你也下去,免得驚嚇到人家”。
果然,看到向她們撲來的傻大個,兩位女教師驚得連連後退,女教師夾著的書掉到了地上。麗達喊住魯莽的卡爾梅克人,禮貌地對女教師說了幾句,她疑惑地往車上望了望,與同事揮手告別後,跟在麗達後麵。
“上車呀?”麗達在車下督促,並抬頭看了李德一眼。女教師再一次看了眼門徽,確認是德國國防軍的車後一下子跳上來了。
女老師眼睛飛快地在眾人臉上掃了一遍,一下子發現了鮑曼,眼睛一下子變成了一千瓦的燈泡,嘴唇哆嗦著,渾身顫抖著在胸前劃著十字,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
鮑曼也變成了打不出嗝的雞,大張著嘴喉結劇烈動彈著,烏龜望見綠豆,兩雙眼睛裏迸發出兩股火焰,在空氣中猛然纏繞在一起。
“你就是安德裏的女友吧。”聲音來自女教師身邊一張報紙後麵。女教師渾身一震,一把扯掉報紙,一張似曾相識的麵孔展現在她眼前。
她因意外而愕然,半晌才脫口而出:“希特勒?不,元首?真是您,敬……愛的元……首?真……”她磕巴起來,臉漲成了小蘋果。
女同事喊她。她並沒有走開,女人的好奇心啊。女教師急促地揮手,讓她走開。
“謝謝您……們救了我。”女教師這會說話流利多了,在元首麵前垂手站立,眼光仍然瞄著鮑曼。
“哎呀,你倆表演啞劇呀。”冉妮亞把鮑曼按坐在座位上,又將女教師拉座在鮑曼旁邊。伴隨著一陣輕笑,氣氛輕鬆起來。
冉妮亞恭維她美麗大方。她真誠地對冉妮亞說:“比不上你,你才是大美女。”
她不失時機地對麗達也恭敬了兩句:“這位將軍真有氣質,天生麗質。”
“將軍?”大家不知道她說誰。當知道她所指的是麗達時,不僅冉妮亞和李德,連車廂裏的副官們也大笑起來。施蒙特在麗達頭上抹了一下,麗達向他瞪眼。施蒙特誇張地向她點頭哈腰:“將軍息怒,小的不敢了。”
女教師低眉順眼地偷睨著鮑曼,眼光一下子曖昧起來,慢聲細語地說:“真心謝謝你。去年多虧了你。你記得嗎?當你走上講台說出‘我是帝國辦公廳主任、元首秘書長鮑曼,我命令你們放下槍。’時,真正酷呆了,簡直像拿破侖。大半年過去了,我每天都想起這個畫麵。”
竟然有人把他比做拿破侖。讓鮑曼飄飄然起來,伸手揲取她頭上的一片柳葉,溫情地盯著她的柳眉,捏著嗓子說話:“我也一樣,我也記得那天的情景。我走到台上,那個醉鬼旗隊長對我嚷嚷說,他隻聽全國領袖的。就是說,他當時沒把我放在眼裏。”
麗達找到了話茬兒:“哼,你就知道對我們施威風。”
鮑曼與女教師酒逢知己、話遇知音,情真意切,情意綿綿,希特勒被涼在一邊。他本想告訴她安德裏的近況,那知人家壓根兒就沒提。
希特勒迷惑不解,低聲問冉妮亞:“什……什麼情況這是?”
冉妮亞在希特勒耳邊輕輕說:“他倆前世欠了八輩子情債,這輩子要還啦”。
“拿破侖?多肉麻呀?”麗達湊過來咕咕笑著。
李德笑而不答。望著鮑曼大爺和女教師暗流洶湧,情愫漸生。
施蒙特焦急地一遍遍看表,最後實在等待不住了,提醒元首說他們還要到市政廳去。
李德咳嗽了一聲,鮑曼猛然住口,假裝趕她:“上課鈴響了,要不,你上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