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氣凝神的人們長長出了一口氣,所有人都嚇出一身冷汗,樹上的人臉上被黑刺劃出一道道血印,來到地下時腿軟得站都站不住。
又一個清晨來到了,哨兵匆匆爬過來報告說,德國人正在林子周圍集結,可能要采取行動了。
加裏寧不相信德軍來真格的,仍不急不躁地活動著脖子給大家算賬加打氣:
“德軍得多少兵力,就算調集了一個師的兵力,但到這裏隻有3個出口,一個連的人首尾相接在洞裏不能展開,我們隻要一個人一支槍守在洞裏,隻需敲掉最頭的那個,再想法搞掉最後麵的,洞裏的人就成擱淺的鹹魚了。”
“德國人有坦克。”警衛排長可不這麼樂觀,提醒趁早想好退路。話音末落,轟隆隆炮聲驟起,爆炸聲四起,造刺樹林裏升騰起一股股濃煙。警衛排長張口結舌地喃喃:“瘋了,德國人瘋了,這樣的盲人瞎馬除了浪費炮彈外究竟有什麼效果。”
哨兵傳來敵情:“三哨剛剛報告,德軍已經鑽進來了,一哨已經撤退到二哨兵的位置,問我們怎麼辦?”
“讓三哨固守待援,還能怎麼辦,其他人全體出動,到其它幾個地方看看。”
又一個爬進來:“報告首長,德國坦克猛撞造刺樹林。”
“怎麼樣了?”加裏寧一把揪往住他的領口。對方邊低頭望著自己胸口邊艾艾回答:“刺樹林太厚了,把坦克陷進去了。”
加裏寧甩開哨兵仰天大笑。大家望著他:已經陷於絕境,他竟然還能笑出來。
隻有工兵排長心懷叵測地陪伴他笑,警衛排長發現他的笑陰森森的。
地下通道裏,堅守在第三哨位的警衛戰士把波波夫衝鋒槍丟在一邊,端起莫辛?納甘步槍,在他的左邊,一個工兵臉上和手上纏繞著布條,拱進荊棘裏,用手小心地折斷頭頂上的枝杈,步槍懸在樹杈上。
德軍爬進來了,尖兵是一條上黑下黃的德國狼狗,後麵由人牽著,由於狗跑得快而人爬得慢,狼狗每跑幾步就被脖子上的皮套拉了回去。
突然,狼狗發現了什麼,汪汪地叫起來,肺活量很大的吼聲令人頭皮發麻,身上發緊。
主人放開了韁繩,德國狼狗向蘇軍警衛戰士猛撲過來。警衛戰士端起莫辛?納甘步槍,卻見斜刺裏衝出來一隻野豬擋在狼狗前麵。狼狗低聲咆哮了一聲,猛衝過來,隨即與野豬咬在一起,動作快得令人眼花繚亂,隻看見灰褐色、黃色、黑色的皮毛交替閃現。
野豬與狼狗大戰了三百會合,狼狗咬在野豬身上時屢屢咬空,野豬用它的獠牙猛刺狼狗。突然,一隻眼睛被刺瞎的狼狗夾著尾巴悻悻而去。
得勝的野豬一頭擠進黑刺樹叢,突然一梭子衝鋒槍子彈潑灑在它身上。野豬身子跳起來,隨即拔出頭,像一顆巨大的炮彈似衝過去,尖利的獠牙刺進了開槍者的嘴裏。這邊的防守者們瞠目結舌地看著,頭發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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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奧廖爾的第4集團軍司令部。將軍們聽到野豬戰勝德國狼狗時一片嘩然,誰都不相信。李德趕緊向他們解釋說,這是因為野豬成天在樹林裏鑽來鑽去,也喜歡在樹幹上蹭癢癢,身上自然沾上了樹脂,日積月累變成了盔甲。使用手槍子彈的衝鋒槍在幾十米以外無法傷到它,狼狗的牙齒更不在話下。
李德賣弄完後,大家都敬慕地望著學識淵博的元首——隻有莫德爾例外。莫德爾將軍為此事專門向他彙報過:戰鬥結束後他們查看被炮彈炸死的野豬,發現野豬的身上包裹著一層厚厚的鬆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