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莫德爾哭窮(1 / 2)

莫德爾在半年內實現“三級跳,”從師長提升到集團軍代司令,連他自己都覺得眼花繚亂。在第三帝國,軍官們的晉升主要依靠戰功,再加上資曆和那麼一點點運氣,不是說緊跟領導和對黨忠誠就可以得到提拔。

從表麵上看,納粹把一切都管起來了,但軍隊和教會遊離於國家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之外。農民們仍然在自己世代相傳的土地上勞作,工廠仍然是私人所有,私人可以辦報,公民出入境自由,社會政治還是依靠法製而不是人治,也沒有人想顛覆軍官團傳統。

莫德爾有著良好的判斷力和鋼鐵意誌,也是冷酷無情的人。冬季戰役期間,有幾個士兵強奸了俄國女兵,正好被他撞見了,他二話不說,上前撕去了那幾個人的領章,當即讓他們滾回國。

也是在冬季戰役期間,勒熱夫幾次易手。一次第9集團軍奪回了城市,發現德軍女護士一絲不掛地躺倒在雪地裏,下身糜爛,插著一把芬蘭刀。

莫德爾震怒了,從士兵手裏奪過衝鋒槍,把一彈匣子彈全部潑在蘇軍俘虜身上,嘴裏罵罵咧咧,不是罵蘇軍:“都怪元首,非要讓女人上火線,真是作孽。”

他罵元首的話被人打了小報告。在一次會議上莫爾德向元首敬禮,不料元首別轉過臉。他挺納悶兒:“我又沒惹他,幹嘛對我不理不睬的?這可怎麼是好呀?”

會後聚餐時他找到了答案:元首的近侍麗達酒喝高了,斜睨著他指桑罵槐:“嗨,因為有個女戰場護理被奸殺,有人就反對元首招收女兵。難道害怕狼就不放羊了?你們知道是誰說這話的嗎?他可是元首一手提拔起來的,真是沒良心!”

莫德爾清楚地記得她身邊人的義憤填膺:鮑曼學著日本人戲謔道:“這人良心大大的壞啦壞啦。”

約德爾一本正經地說,現代戰爭沒有前方後方之分,有時英國人的一通轟炸,就奪去了成千上萬婦女兒童的性命。

冉妮亞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火上澆油:“狗屁!連元首都時常到前線,我們好幾次差點喪命,難道德國女人的命比我們金貴?照他這麼說,把那些德國婦女供在桌子上得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真是屁人說的屁話。”

“那樣一來,吃喝好辦,拉撒怎麼辦?”麗達拉著醉腔開著並不好笑的玩笑。

那晚莫德爾本想喝幾杯,結果被漲了一肚子氣,提前退席了。此後他再也不敢對元首說三道四了,就算元首大人有大量,他的這兩個小母夜叉的氣不好受。真可謂豬尿泡打人——臊氣難聞。他甚至懷疑把他發配到反遊擊戰場與情急下說的那句渾話有關。

他上任第二天就滿世界地找元首:先到柏林,有人說元首回山莊了,於是他跟蹤到上薩爾茨堡,得知元首到東線,於是馬不停蹄追到盧布內,跟後進入鏖戰正急的哈爾科夫。

他心急火燎地找元首,明著說是向元首當麵感謝提拔之恩,實際上是向元首認錯,在此基礎上向元首要飯——要兵、要槍、要尖端武器,要獨斷指揮權。

那天李德與他擦肩而過,因為他沒能認出莫德爾,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後莫德爾氣喘籲籲地追過來。

李德上下打量著他:莫德爾穿著一套沒有軍銜標識的舊製服,戴著一頂船形帽,帽子下麵是一張汙漬漬的臉,腳上不是靴子,而是俄國農民穿的橡膠套鞋。

“莫德爾,你怎麼弄成這樣一副尊容了?出什麼事了?來來來,坐下說。”李德吃驚不小,隨意坐在一截炸成幾截的水泥電杆上,拉他坐在一混凝土塊上。

莫德爾剛坐下“哎喲”一聲慘叫,摸著屁股像彈簧一般跳起來了。李德發現他坐過的混凝土塊上露出一截螺紋鋼筋,足足有10公分長。他望著疼得呲牙咧嘴、原地團團轉圈的莫德爾,他也條件反射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元首給他出主意:“反遊擊作戰必須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就是說在政治上分化瓦解敵人,團結大多數,孤立一小撮。在軍事上不打則已,要打就要打在要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