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派麗達到蓋世太保協助反間諜工作後,她夜以繼日地工作,有時裝扮成修水表的,有時與蓋世太保年輕人扮成戀人,有時穿上空軍製服,有時裝扮成貴婦人,有一次還穿得破破爛爛、臉上塗滿汙垢與乞丐為伍,遊走在德國的上九流到下九流之間。
這天,麗達正好在巴黎警察局。老法國探員打發走了一對吵嘴的中年夫婦,剛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一個戴著老花鏡、自稱是退休教師的老者進來了,他把禮帽拿在手裏向老探員鞠了個躬,說:“我能不能見一下哈裏特委員?”
老法國探員不緊不慢地用水漱口,然後吐在另一個杯子裏,用手帕擦拭嘴巴,等做完這些後他才回答道:“哈裏特委員現在不在,你有什麼事嗎?”
老者望了望旁邊的蓋世太保,欲言又止。麗達動員說:“大叔,這些警官都是哈裏特委員的同事,有事您就說吧,我們一定給你保密。”
老者受到鼓勵後娓娓而談:“事情是這樣的,我叫卡布鬆,是法國人,我住阿德裏巴登街。我的領居是兩個法國女人,他們家經常來一個男人,剛開始我以為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當然這沒什麼,我妻子說這是人家的私事。可我覺得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老者瞥了旁邊兩個蓋世太保一眼,繼續說道:“上次大戰時期我當過軍法官,還在敘利亞服過役,參加處理1917年法國軍內大規模違紀事件。我是說,我可以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盡管沒掌握證據。”
“有什麼不對?”老法國探員放下杯子,警惕地望著他。
老者:“剛開始我們隻在暗底裏查看,可那個男的經常半夜三更來,天沒亮就出去。我知道在德國人統治下男女關係比以前隨便,就算是幽會也不至於這樣小心翼翼”。
胖子蓋世太保對瘦子悄悄耳語:“這一大片地區有個神秘電台,總不會是這人說的那個地方吧?”
“應該查一查。”瘦子說,同時向麗達睇了一眼。麗達向他倆微微點頭,然後問道:“你說的是阿德裏巴登街第一幢?”
“正是,正是。”老者知道告發取得了效果,心滿意足地走了。
夜幕降臨了。巴黎十二點後實行宵禁,十二點剛到,燈紅酒綠被黑暗吞噬,反差之大,讓人的眼前幾分鍾內漆黑一片。
胖子、瘦子、麗達和她的德國女助手英格小姐坐在一輛奔馳車裏。在前麵不遠處,一輛車頂上插著幾根天線的無線信號探測車在附近悄悄遊曳著。
對麵走過來一隊德軍,黑夜裏隻聽到靴子整齊劃一的鏗鏹聲。走在隊首的是一隻軍犬,綠幽幽的眼睛像巨大的螢火蟲一樣,暴露了他們的行蹤。
德軍少校對奔馳車擰亮了手電筒。光柱停在牌照上時,從車號上發現這是一輛蓋世太保的車,便知趣地離開了。
兩男兩女悄悄潛入阿德裏巴登街第一幢樓四樓。胖子用萬能鑰匙悄無聲息地打開門進去,四隻手電筒一齊摁亮,屋裏明如白晝。床上兩個女人背靠背躺著,一聲尖叫,在暗夜裏讓人毛骨悚然。
睡在外麵的女青年很快鎮定下來:“你們這是幹什麼?誰允許你們夜闖女人臥室的?”
他們並不搭理她,瘦子與麗達掏出槍向閣樓上衝去。他們看到一個男青年跳窗戶逃走了,閣樓裏的發報機還開著,密碼本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