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如狼似虎的愛撫後,兩人喘著粗氣坐了一會兒,李德把冉妮亞拉起來要出去,冉妮亞撒嬌:“嗯,把我抱出去。”
李德抱起她,出洞時不小心她的肩膀碰到洞口的破口碴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痛嗎?”李德心疼她。冉妮亞明明疼得流出了眼淚,仍然強作歡娛:“不疼。隻要有你在身邊,疼也就不疼了。”
李德的頭剛鑽出洞口,看到鮑曼和官兵們哄堂大笑。冉妮亞從他懷裏掙脫,敏捷地竄出洞口,轉過身把手伸給元首。
李德站到地麵上。鮑曼接過施蒙特專門點燃的火把,嘻嘻哈哈地在李德褲襠間用煙熏陶,說李德剛才幹了不潔之事,他要熏去不潔之物。
此時李德的心情很好,聽任隨從們取樂。冉妮亞紅著臉從鮑曼手裏奪取火把扔向遠處,正在那裏警戒的德軍士兵們以為是手榴彈,迅速臥倒。
冉妮亞還有事情要做。她讓大家離開車廂,把頭伸進破洞裏點燃導火索,然後回到元首身邊。一聲沉悶的爆炸聲中,整個車廂成了碎片。
“幹麼炸了它,怪可惜的。”李德埋怨。
冉妮亞一臉壞笑學著鮑曼的口吻:“那裏留有不潔之物,嘿嘿。”
“回司令部。”元首一揮手,黨衛軍和警衛連重新整隊。可是這次沒有了副官,副官和十幾個士兵永遠留在了這裏,再也見不到早晨的太陽了。
黨衛軍中隊長接替副官代理負責兩支警衛部隊。他指揮警衛連和黨衛軍向戰友們的遺體敬禮告別,對空鳴槍致敬。
隊伍又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去。元首和冉妮亞被夾在中間,鮑曼哼哼地念叨,他著實開心的很:“新郎新娘起駕噦。”
當了大半夜指揮的施蒙特意猶未盡地跑前跑後,一會站在隊首,一回拉到隊尾,少頃鑽到元首跟前,故意在冉妮亞前擺弄剛上手的M1921湯姆遜。
“這叫戰場掃帚。”冉妮亞瞥了一眼抱在懷裏的槍,又抬眼瞄了他一眼。
施蒙特本來想炫耀一下,他隻知道這是美國援助蘇聯的美國衝鋒槍,沒想到冉妮亞知道得比他還詳細,便悻悻地把槍從懷裏放開提到手裏沒話找話:“什麼掃帚?”
“掃戰場的掃帚。發明的人這麼叫的。”冉妮亞說著奪過來,從右側抓住槍機柄打開槍機,模仿著“嗒嗒嗒”的槍聲。
施蒙特奪回槍瞪圓眼睛:“你當這是打字機呀?”
李德發話了:“這你不懂了吧?湯姆遜由於槍聲似打字機,所以美國大兵又叫它芝加哥打印機。又因為重,被使用它的美國黑幫戲稱為壓死驢衝鋒槍。它發射11.43mm柯爾特自動手槍彈,彈頭初速為282m/s,有效射程為200m,由20或30發彈匣供彈……怎麼啦,走啊!”
施蒙特站在李德身後幾米的地方,任憑士兵們左撞右碰。嘴裏喃喃:“元首真偉大,竟然連這個也知道。”
“走啊,從蘇聯人的屍體上拾了支人家美國1922年造的槍就高興得上竄下跳的,好像喜鵲得了一粒麥子似的。”李德對施蒙特玩世不恭地說,然後對鮑曼一本正經地講道:“看見了吧?美國佬把湯姆遜都送給蘇聯了。不過還好,他給斯大林的是M1921式,給丘吉爾的是M1928式,差了整整一代。”
“這個瘸子,癱子,煙鬼,小兒麻痹症……”鮑曼恨不得把所有的惡毒都送給羅斯福,無奈他掌握的詞彙有限,吭了半天,無意中瞄了冉妮亞一眼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你說這個羅斯福成天癱坐在輪椅裏,他怎麼過性生活啊?”
“主任吃河水長大的,管得真寬啊。操心操到美國總統身上了。”大家哄笑。
“他不是正常人,那有性生活?”施蒙特插言,繼續玩他的槍。
鮑曼一聲歎息:“如此說來,這個羅斯福也真可憐。”
談笑間已到第6軍門口,軍長弗裏斯特上將正在刷牙,一見元首怔忡了一下,迅速用毛巾擦淨嘴巴,嘴裏噴濺著白沫向他報告:在過去的一夜間,哈爾德來了三次電話找他。
軍長剛說完,戴眼鏡的通訊科長跑來報告說,參謀總長又把他罵了一頓。
“這個元首也真是的,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放棄職責去扮演英雄救美。”四隻眼通訊科長氣呼呼地埋怨道。對近在咫尺的元首視而不見。
別人為他捏了一把汗,一個個成了啞劇演員。通訊科長偏偏遲鈍得可以,對別人的提醒渾然不覺,一邊嘮叨一邊把臉轉向元首,然後愣住,然後幾分鍾的緩衝,然後猛然意識到眼前是誰,然後一臉難堪:“元元元……元首,你戴戴戴……著鋼盔,我我我……沒認出你,你你你……大人有大量,別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