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唇槍舌劍與委任指揮(2 / 3)

會場上爆發了,剛才還畢恭畢敬、春風拂麵的實業家們馬上趾高氣揚、麵露凶光:“克虜伯,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烏鴉嘴,你不說話會死呀?”“為什麼?這是為什麼?”“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不行,說什麼也不行。絕對不行。”

老總們擔心巨額的研發費打了水漂,更為失去到手的高額利潤而像野獸一樣嚎叫起來。波爾舍呆若木雞,可能被打蒙了,亨舍爾一下子昏過去了,那個生產電路板的小工廠主跳得三丈高:“我要破產了,我的全部積蓄沒了。”還有一個小工廠主公然叫囂說,還不如讓英國飛機炸死。

斷了人家的財路,就不興人家發兩句牢騷呀。所以麵對廠長們的激憤,李德起初充耳不聞,裝模作樣地翻看手裏的文件。做會議記錄的冉妮亞自然要記載下元首將要傳達的文件名稱,湊近一看,不禁啞然失笑:他拿著一本英國人寫的《埃及旅遊指南》做樣子。

後來廠長們實在不象話了,把他惹火了,他啪地把書慣到桌子上,手指著一個小廠長開口罵人了:“你再說一遍剛才的屁話?每天晚上,英國飛機出動上千架飛機對帝國狂轟濫炸,成千上萬的婦女和兒童死於非命,你竟然歡迎英國飛機轟炸。你的這番話等於通敵。”

像無數個喇叭猝然掐斷了電線一般,會議室裏頓時鴉雀無聲,隻聽到窗外的雨聲和不遠處的坦克轟鳴聲。

李德掃視了一遍,心情沉痛地開導他們說,戰爭已經打了兩年多了,德國隻能用可憐的Ⅲ號和Ⅳ號坦克去勉強對付蘇聯的新式坦克。蘇聯的汽車工業趕不上德國,但是坦克卻遠超德國,因為蘇聯沒必要從汽車基礎上去研發坦克,他們直接研製坦克。

蘇聯善於總結經驗,蘇聯在西班牙內戰和遠東部隊與日本人作戰時用的還是汽油發動機,結果讓日本人輕易擊毀。對蘇開戰以來,蘇聯用日本對付他們的辦法來對付德軍,因為對付汽油發動機的德國坦克實在是太容易了,蘇軍用燃燒瓶、反坦克槍都用上了。隻要一點火星,就能讓德國坦克像火炬一樣熊熊燃燒起來。而我們用同樣的辦法無法擊毀蘇聯柴油機坦克,因為柴油的燃點高,不容易起火。

“是的,你們為帝國立下了汗馬功勞,黨和人民會記住你們的。但我要提醒你們,不要翹尾巴,更不允許有人躺倒在功勞薄上,把那點可憐的功勞當成向黨和人民討價還價的借口。”元首一點一點地剝去他們的外衣。

李德講話時,發現哈爾德不住地點頭稱是,他還挺感激的,以為這個老家夥良心發現,今天要力挺他了,所以他不時用信任的眼光對他暗送秋天的菠菜。現在炸營了,他期待哈爾德說兩句。

沒承想這是他的單相思,更沒料到剛才的一席話讓他抓住了把柄,現在他得到回報了,哈爾德摘下眼鏡擦拭起來,慢條斯裏地說:“元首一開始就講德國發動戰爭……”

“注意用詞。不是德國發動戰爭,而是英法財閥挑起了戰爭。我們至今沒有向他們宣戰。”元首不滿地向他瞪眼。

“對,德國被迫發動戰爭……不對,德國被迫應對一場世界規模的戰爭,六年時間顯然不夠的,我非常讚同元首的高論。”哈爾德狡黠的目光在李德臉上掃了一眼,轉向大家煽動道:

“可這一切怪誰呢?也就是說是誰造成的呢?戰前我和勃勞希契幾十次地勸阻過元首不要進入殘餘的捷克,不要貿然對波蘭采取軍事行動,因為我們開戰的時間表最早也得等到1942年,也就是今年。順便說一下,這個時間表是元首製定的。是吧,陸軍總司令閣下?”

李德對哈爾德失算了,哈爾德對勃勞希契也沒有算準,陸軍總司令向他劇烈擺手:“不不不,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回事。也許元首製定了時間表,但他沒對我說過,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軟蛋。”哈爾德對勃勞希契失望極了。這邊鮑曼出手了,向前跨進兩步指著哈爾德的鼻子:“你想幹什麼?想拉攏陸軍總司令反對元首嗎?我告訴你,反對元首就是反黨,就是反對國家社會主義。”

鮑曼想借機發揮,乘機提出他一直竭力主張的想法,他麵向元首振振有詞:“我的元首,利用這個機會,我代表黨提出一項提議:軍隊是人民的軍隊,也是黨的軍隊,為了確保勝利,我要求加強黨對軍隊的絕對領導……”

尤如沸騰的油鍋裏倒進了一杯子水,現場突然大亂了,哈爾德聲嘶力竭地喊叫起來:“大家聽清了吧?德意誌帝國的軍隊要淪為政客們的私人工具了……”後麵的話淹沒在群情鼎沸中,有些人甚至喊出集體辭職,解散軍隊。

李德狠狠地盯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鮑曼一眼,從牙縫裏迸出一句:“豬腦子,你忘記羅姆是怎麼死的嗎?”想當年,納粹黨的元老羅姆鼓吹要以衝鋒隊代替軍隊,在軍隊的強大壓力下,希特勒不惜斷腕自救,用犧牲羅姆平息了軍隊的怒火。現在,這家夥那壺不開提那壺,拿軍隊將領們最忌諱處說事,成心是給我添亂。

“主任,電話。”麗達把鮑曼叫出去了。李德知道這是她的雕蟲小技,目的是讓鮑曼擺脫困境。

果然,門外傳來她的聲音:“有屁的電話。你不是說黨是軍隊的捍衛者、領導即服務嗎?再說我幫你擺脫了尷尬,你得謝我。幫我撓撓癢。”

“元首把你們寵壞了。看在酒友的麵子上給你撓癢吧,就當給我女兒撓癢癢。”鮑曼的聲音。

往下自然是來自麗達的嬌柔聲:“你占便宜呀你。輕點,往下,好了好了,再往下到禁區了。”

李德歎息道:今天怎麼了?先是得罪了企業家,後又開罪軍隊,四麵樹敵,這怎麼行呢?他不得不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