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索裏尼說,埃塞俄比亞已經正式歸屬於意大利。意大利國王維克托-伊曼維爾也將成為帝國的國王。常勝將軍彼得羅-巴多格裏奧元帥已被任命為總督。他將管轄這個非洲的新殖民領地。4天前,巴多格裏奧進駐亞的斯亞貝巴。在海爾-塞拉西倉促撤退之後,首都城市的一部分已遭浩劫和燒毀。當巴多格裏奧進駐這座城市時,排成長隊的意大利士兵和埃塞俄比亞的平民百姓都向他歡呼致敬。
1940年法國投降後,意大利急不可待地向英法宣戰,在東非,墨索裏尼決定甩開膀子大幹一場,以埃塞俄比亞和意屬索馬裏為跳板左右開弓,向英屬索馬裏、蘇丹和肯尼亞大舉進攻。
在這裏,意大利軍隊的表現與他們在北非和巴爾幹的戰友們一模一樣:意大利軍隊動用了8000人、18輛坦克和許多大炮來進攻蘇丹的2個機槍連和1個騎兵步兵連;在加拉巴特為了對付一個排就用了2000人,還配備了大炮和飛機;在庫爾木克用了一營兵力對付70名蘇丹警察;在莫亞累出動了兩旅兵力進攻皇家非洲步槍隊的一個連……
這種丟臉的勝利除了說明意大利軍官的指揮水平外,也很清楚地反映出意大利軍人的士氣。阿比西尼亞經年累月的戰鬥已經將大多數意大利士兵的銳氣消磨殆盡,人數遠占優勢的意大利軍隊瀕臨崩潰,以至意屬東非部隊指揮官卡瓦雷羅在對英國宣戰後不久悲哀地寫道:“整個帝國到處都潛伏著叛亂的危險。在發生戰爭時,一旦敵軍入境,就會造成悲慘的結局。如果一支英國或法國部隊舉著飄揚的旗幟、堅定地從任何一處邊界進入我們的領土,它將不需要任何武裝人員,因為大部分阿比西尼亞人將會參加它的行列來打我們……”
果然,意大利人很快丟掉了東非。除了在克侖稍事抵抗外,意大利不僅把埃塞俄比亞吐了出來,還把本來就是意大利殖民地的意屬索馬裏和厄裏特裏亞都丟了個精光,真正是折了夫人又賠兵。
想起來德國人也可憐,盡幹些替意大利盟友擦屁股的活:意大利進攻巴爾幹,搞砸後靠德軍收拾殘局;他們差一點被趕出北非,依靠隆美爾和元首奪回。現在臉皮被城牆還厚的墨索裏尼又要德軍替他收回埃塞俄比亞,德軍的攤子再不能鋪大了。
“對,得讓23師撤回來,不然又成了無底洞了。”李德猛然以拳擊掌,把大家嚇了一跳,士兵們都朝這邊張望。突然一聲槍響,李德左胳膊上像被人猛擊了一下,麻木了,看到前麵兩個士兵扭成一團,冉妮亞衝上前對上麵的士兵後腦勺上飛起一腳,那人骨碌碌地滾下山坡,被幾個士兵截住後提著脖子拖了上來。
大家紛紛圍攏過來,冉妮亞對爬在地上喘氣的士兵頭上又踩了一腳,指著他說:“剛才就是他掏槍向元首射擊,要不是那個士兵向他撞過去的話……”
麗達咬著嘴唇掏出槍對準地上的士兵,李德強忍著疼向她擺手。那個救了元首命的士兵當即被安德裏提升為軍官,但他的官隻當了一分鍾不到:在兩人纏鬥時對方的第二發子彈打穿了他的肝髒,他向元首笑了笑,永遠閉上了湛藍色的眼睛。
“哎喲媽呀,連皇帝都敢打,這可是千刀萬剮的罪過呀。”狗蛋拿出祖傳的狗皮膏藥往傷口上一貼,疼痛感頓然消失。子彈隻擦過了皮膚,沒有傷到骨頭,但畢竟元首在前級受了傷,冉妮亞與麗達把那個士兵拉進反斜麵貓爾洞裏一陣拳打腳踢,逼問出原來是化裝的自由法國特工。
李德計上心來,讓施蒙特偽造些德軍即將大舉南下進攻東非的假命令放到皮質文件袋裏,並裝模作樣地舉行討論會。半夜那個法國特工被帶到飛機場,從機庫中調出一架子母機,麗達把打得昏迷的他拉到後座位上,身上套上裝有真真假假文件的皮質文件袋,她駕駛飛機向東飛去。
不久後她通過投彈艙爬到下麵火箭助推的小滑翔機上,她解開固定掛鉤,啟動點火按鈕,兩根火箭往後噴出一股桔紅色火焰,一眨眼功夫,小飛機飛出二十幾公裏後開始滑翔。與此同時,那架母機向斷線的風箏似地栽到死海以西的地麵上。
十幾天後,乍得境內的自由法國一支騎兵奔襲利比亞東南的庫拉夫綠洲,因為根據繳獲墜毀飛機上的文件情報,那裏有意大利的一座金庫,而自由法國最缺的就是錢了。當法國騎兵衝進泰拉卜村傳說中的金條存放地時,隻看到擺放著整整齊齊的一摞摞幹牛糞。惱羞成怒的法軍在那裏實行三光政策,不惜勞心動骨把比沙拉井填平了——盡管水井並沒有招惹他們。
利比亞受到自由法國軍隊的襲擊,泰拉卜、焦夫等村鎮成為廢墟,小道被破壞,水井被填平,牲畜被搶走,主人被殺害,墨索裏尼又一次感覺到利比亞遭受到威脅,他對進軍埃塞俄比亞、重振東非帝國的信心大大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