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的今天,希特勒在隆美爾赴任非洲軍團司令時麵授機宜:“記住,你的敵人非常強大,你到那裏的目的是幫助意大利穩定北非的局勢,進而利用意大利人牽製住英國人。但是那裏不是我們的主攻方向,不能把我們寶貴的兵員、物資投放到利比亞,解救墨索裏尼這個朋友,我們要對付的是更重要的敵人,這就是斯大林和他領導下的俄國。你隻有兩個師,不會再有增援了,所以你必須謹慎從事,不能把我們的軍隊投入到毫無意義的作戰行動中。”
說得更明白點:利比亞是意大利人的,你打好了,得利的是墨索裏尼,打爛了,落埋怨的是德國人,何況北非戰役是意大利人挑起來的,所以隻要你盡力而為,不讓意大利丟掉整個北非就行。
但是一向用人很準的希特勒這次看走眼了,按照他的意圖,他應該選擇鮑羅斯之流的、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平庸之輩。他選擇了不安分的隆美爾,就好比玉皇大帝讓孫悟空看守蟠桃園。隆美爾一到非洲,屁股還沒坐穩,就命令先頭的裝甲偵察營向有五萬之眾的英軍發動反攻,還虛張聲勢地把三合板釘在大眾汽車上冒充坦克,一下子把英國人打懵了,然後一發而不可收拾,一直打到利比亞與埃及的邊境,直到英國人發動十字軍反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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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裏傳來雷鳴般的掌聲,元首演講會結束了,在歡呼聲中,元首趾高氣揚地走下國會講台,一群黨政軍頭目們圍攏過來搶著與他說話,在他們的簇擁下,元首喜氣洋洋地走出會場,見到隆美爾後老遠就伸出手。
元首謝絕了舞會,告別了同僚,隻讓鮑曼跟隨,坐車前往柏林郊外一家新開的茶藝,李德今天興致大發,想品嚐下中國茶和中國菜。隆美爾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元首獨自坐在後麵。隆美爾半轉過身子,要向他彙報撲朔迷離的非洲戰局,元首瞅了他一眼,臉轉向外麵:“今天不談戰事,至少現在不談。馬爾他戰役剛剛結束,我的腦子裏全是飛機、驅逐艦和傘兵,讓我們好好休息一下吧。”
汽車在聖保羅教堂附近停了下來,空軍副官貝洛跳下車到附近的公寓區,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出來了,後麵跟著兩個姑娘,前麵的一頭長發,穿著紅色的風衣,後麵的稍矮點,留著燙發,到了跟前,借助燈光隆美爾倒吸了一口氣:長發驚人的美麗,咧嘴笑著,美豔絕倫,清新淡雅,透著活潑的感染力;短發美麗的驚人,抿嘴微笑,膚若凝脂,氣似幽蘭,透著青春的魅力,簡言之,一個動態美,一個靜態美。
兩個美人分別上車,坐在元首的兩邊,她倆拘謹地指著前排,隆美爾後背一陣陣發緊,聽到鶯聲燕語:“坐在前麵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隆美爾將軍?”
隆美爾最大限度地轉過身子,對方不約麵同地伸出手來,他一手握住長發的“纖纖軟玉削春蔥”,另一隻手抓住短發“十指尖尖如細筍”,一陣更濃烈的香氣襲來,是昂貴的巴黎香奈爾香水,而不是一般姑娘們的廉價品。
短發先輕啟朱唇:“久聞將軍大名,讓我如雷灌耳。今日得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長發唇開齒白:“聽說隆美爾將軍對女人不感興趣,想必嫂夫人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吧,改天領來讓我們過過目,對吧麗達,嘻嘻。”
隆美爾尷尬地嘿嘿了兩聲,脖子扭得很不好受,便轉過身子。他胡思亂想起來:元首什麼意思?不會是念我作戰辛苦,戰功卓著,用這些美女犒賞我吧?這可怎麼辦,我不會幹對不起露西的事,可是,如果元首非要讓我……
一輛卡車迎麵過來,大燈照到車裏,隆美爾通過後視鏡,驚訝地看到後排上兩位美女擁著元首,一人給他喂糖果,一個親了他一口,他愕然,為剛才自己自作多情感到可笑,繼而升騰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四輛奔馳停在依山傍水的二屋小樓前,小樓上掛著一個大燈籠,上麵一個大大的“張”字,燈籠下一個店小二看到他們一閃眼不見了。領袖衛隊的警衛們跳下車,幾個原先躲避在周圍的便衣警衛們閃出來嘀咕了幾句,又隱入黑暗中。
元首一行跨進門裏,看到一個中年男子罵店小二:“謔,你個崴貨扯洋盤著癮啦……”看到元首,橫眉冷對馬上轉換成奴顏婢膝狀,雙手握拳作揖的同時,用捎帶著中國話四川腔的德語致歡迎詞並讓坐:“古德阿本特,貝特乃門惹不萊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