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軍軍長施圖登特、新任第七空降師師長海德裏希、第22空降師師長魏斯特少將、俄羅斯人民解放軍旅長卡明斯基上校、滿臉胡子、臉上隻剩下一張嘴的烏克蘭獨立旅旅長伏爾波羅夫上校,還有卡爾梅克人等候在馬爾他機場,迎接一架超級運輸機的到來。
“來了。”不知誰喊了聲,大家順著刺眼的陽光望去,天空中,一架He111牽引著Me321重型運輸滑翔機出現在湛藍的天空,旁邊有九架戰鬥機護送著,光這副派頭就能想象出貨物的貴重。
施圖登特中將洋洋得意地向大家賣弄道:“這就是1941年生產的重型運輸滑翔機,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運輸滑翔機,最大載重22000Kg,有一個龐大的前機身和機頭下的前開機門。速度140KM/h,配備2挺7.9mm機槍,由He111Z牽引……”
“速度不算快嘛。”第七師師長說。“感覺那架He111拖著這麼個大家夥很吃力。”第22師師長敏銳地發現問題。“算不上世界最大吧,據我所知,蘇聯在三十年代就製造了一架可以拉五噸的運輸機。”卡明斯基旅旅長冒出一句,大家狠狠地向他瞪眼。
超級滑翔運輸機一直滑行到跑道盡頭才停下,再差一米就滑到剛長出幼苗的麥田裏。飛機滑行時軍官們和機場警衛們甩開膀子追在後麵,像撲騰著翅膀追逐老母雞的雛雞。運輸機的機頭分裂成了兩半,露出巨大的、黑洞洞的機身,一輛半履帶裝甲車轟隆隆駛出來了,車上載著大冰箱一樣的東西。
將領們圍攏在冰箱周圍,冰箱中間是一個大喇叭,上麵是個圓圓的倒扣的鍋。卡爾梅克人當仁不讓地爬到裝甲車上,把那塊倒扣的鍋推到一邊,露出隱匿在下麵的、放大了幾百倍的萊茵照相機鏡頭,他不無得意地炫耀了一下,又趕緊合上了鏡頭蓋。
裝甲車載著這個新鮮玩意兒往瓦萊塔駛去,裝甲車前麵有兩輛輪式裝甲車開道,軍官們分乘幾輛桶車跟在後麵,一個連的警衛乘坐兩輛繳獲的英國卡車跟隨,一路上派頭十足,美中不足的是一輛卡車拋錨,剛修好另一輛車的水箱破了。
一路上麻煩不斷。在哈姆倫附近,車隊被幾個喝得東倒西歪的俄國兵擋住去路,嚷嚷著要檢查車上的東西,卡明斯基下去勸說,他們瞪著喝得通紅的眼睛,出言不遜:“從哪來了個叫驢啊,竟敢冒充德軍軍官。”車上的警衛們失去了耐心,抬起車載機槍就是一梭子,12.7毫米子彈從他們頭頂劃過,他們的酒醒了,頓時成烏龜打架——連滾帶爬了。
在瓦萊塔郊外,打頭的輪式裝甲車打算抄近路,駛上了一條村莊的泥土路,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姑娘從巷子裏跑出來,幾乎碰到裝甲車的大輪子上。情急之下車頂的德國兵罵著:“老東西,你想死不想死?”老頭沒有時間糾結他的語法錯誤,雙手握拳祈求道:“長官,救救我女兒吧,她還不到十七歲呀?”
幾個歪戴著帽子的烏克蘭兵嘻嘻哈哈地追過來,為首的一把拉開老人,其他幾個拽起姑娘向巷道裏拉,施圖登特中將惱怒地轉到後麵:“伏爾波羅夫,這下該你出場了。我真想把這些個流氓趕出馬爾他。”
大胡子上校噥噥囔囔地下車勸阻,那些欲.火燒身的人那裏肯聽,一個臉上有道刀疤的對旁邊人說:“這老頭隻有胡子沒有嘴呀,格留伊夫,你說說,隻有胡子沒有嘴的是什麼東西?”酒鬼們仿佛遇到了很開心的事,流裏流氣地回答:“女人下麵的那東西。哈哈哈。”
這位大胡子沒有卡明斯基那樣的好脾氣,他舉槍打落了刀疤歪戴的高筒帽子,那對父女趁機跑到遠處,刀疤見大胡子壞了他們的好事,不知輕重地衝上來要撕打他,手癢癢了半天的卡爾梅克人開槍了,刀疤的臉上又添加了槍疤,他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大胡子不感激反找碴兒:“誰給你權利打死烏克蘭人?”卡爾梅克人反唇相譏:“我打死的是烏克蘭豬。你看他手裏拿著什麼?”大胡子這才發現刀疤手裏指間夾著刮胡子的刀片,看來他的刀疤也是人家如法炮製還以顏色的。卡爾梅克人仍氣憤難平,對呆立的刀疤同夥正告道:“我也是俄國人,但不是俄國牲畜,如果我再碰到你們胡作非為,我的槍可不認人。”
車隊繼續前進,身後傳來槍聲,那些烏克蘭人倒在血泊裏。卡車上的德國機槍手說:“他們準備向你的背後開槍,中校先生。”“該死。”卡爾梅克人隻得罵一句完事。
大家眾星拱月般把這個寶貝運到瓦萊塔的第7空降師司令部,帝國電訊處的工程師們緊張地忙碌著,把敷設好的電話線連接到這個帶喇叭的鏡頭上。等了半天,看來一時半刻還搞不定,施圖登特帶著軍官們出去了,說好一個小時後回來。卡爾梅克人借故把卡明斯基留下給他作伴。
馬爾他戰役打響後,意大利尤金親王號巡洋艦從西西裏島到馬爾他島鋪設一條連接兩地的海底電纜,在設備運來前,已經構通了馬爾他與西西裏島、繼而與整個歐洲大陸的電話線,也就是說,通過這個設備,與東至蘇聯的斯摩棱斯克、南至希臘、西到大西洋西岸的布列斯特、北至挪威納爾威克的任何地方開通可視電話——隻要有那個終端設備的話。
現在,這個終端設備在東普魯士的狼穴。軍長走後沒上十分鍾,與狼穴的通訊開通了,工程師們與狼穴的值班軍官驗證後,元首與卡爾梅克人談話:“還可以,聲音清楚,圖像嘛,一會清晰一會模糊,不過我能看見你背後教堂的尖頂。你臉上有傷,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