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們,我才不願意娶這個沒人要的寡婦的。”元首喊叫道。墨索裏尼被刺到疼處,騰地站起來:“這麼說,是意大利把這個沒人要的寡婦硬推給你的?你別占了便宜還賣乖。”
元首也站起來:“占個屁的便宜,希臘是個隻有神話的地方,要資源沒資源,要勞力沒勞力,倒把我一個集團軍困在這裏了。要不是你冒冒失失地進攻希臘,我才不願意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保加利亞駐希臘大使知趣地告辭了,誰也沒有挽留他——包括希臘首腦。一會兒,廣場上傳來保加利亞部隊的集合和上車的嘈雜聲,還有叫罵聲——大老遠趕來忙活了半天,連頓晌午飯都沒人管。
墨索裏尼氣得肚皮像青蛙一樣,但也隻能是啞巴被爆菊——有苦說不出。兩年前,他為了與希特勒爭臉麵,毫無理由地從阿爾巴尼亞進攻希臘,誰知道他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打了半年,意大利軍隊與他們在東非、北非的表現一模一樣,派出的50萬大軍被30萬希臘軍隊打得落花流水,攆入阿爾巴尼亞。
娃娃灑水、大人摔跤。墨索裏尼隻得放下架子向希特勒求救。在意大利軍隊整個冬天打敗仗的地方,德軍和一部分保加利亞軍隊僅僅用了兩周時間就取勝了,不僅占領了希臘,還把乘機渾水摸魚的英軍趕下了海,並以高昂的代價,從空中占領了克裏特島。所以,墨索裏尼盡管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想到今後還得依賴德國,隻得揉著肚子,把一肚子氣從下麵排出去。
實際上最難受的是希臘首腦特索拉科格羅。大人吵嘴,娃娃遭殃,他倆把具有五千年文明的雅典比作沒人要的寡婦、把美麗富饒的希臘說成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很不高興:既然這樣,你們為啥賴在這裏不走?為供養龐大的德意占領軍,餓死了希臘人。
兩個獨裁者隻圖嘴上痛快,不提出任何解決方案,希臘首腦特索拉科格羅鼓起勇氣,決定利用這難得的機會訴苦伸冤。
希臘首腦從寡婦變成了怨婦,態度謙遜、語氣堅決地開口了:“首先,我感謝二位世界級領袖到希臘視察,這是對飽受戰亂和饑荒的希臘人民的關心。利用這難得的機會,我想提出自己的一點想法。”
他的想法像決堤的水一樣滔滔不絕:“去年饑荒已經過去了,人死不能複生,關健是以後要吸取教訓,去年的悲劇決不能上演,不然,抵抗運動就會在全國越燃越烈。”
元首插言:“目前,希臘的抵抗運動還沒形成氣候,你要做好分化瓦解工作,讓希臘共產黨、保皇派、倫敦派都相互猜疑,內鬥去吧。去年解散希臘軍隊是失策,現在,我要你馬上征召4個師的軍隊,關健是加強訓練,一支沒有戰鬥力的軍隊隻是有編製的造糞機器。”說完他瞥了墨索裏尼一眼。
墨索裏尼臉紅了,他身後的意大利將軍們也坐臥不安。這了掩飾,領袖揮動大手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去年饑荒時,德國人把阿爾巴尼亞的燕麥買空了,由於沒有了馬料,死了很多馬,這筆損失誰承擔?”
希臘首腦沒有理睬從領袖降為商人的墨索裏尼,真誠地向元首表示感謝,不料元首大罵起來:“我們征調的燕麥數量至少餓不死人,但是你的希臘官員們把好多救濟糧拿到黑市上賣,據說到現在還有人囤積居奇……”
他突然停住嘴,腦子裏閃過一道火花:對呀,雅典的老百姓們不是怨聲載道嗎?何不把一切地怪罪於這些官僚和奸商呢?對,隻能在這裏作文章。近期內查辦幾個大案要案,讓老百姓出口惡氣,最大限度地消除人們對德軍占領的怨恨,實現希臘半島的的諧穩定。
元首還想的更遠:雖然希臘的戰略價值有限,但是,英國丘吉爾對一次大戰時登陸巴爾幹失敗耿耿於懷,老做登陸希臘、在軸心國軟腹部插一刀的美夢,再者,德軍進軍中東,需要希臘這塊跳板,因此,決不能讓南斯拉夫遊擊隊這樣的事在希臘重現。
元首騰地站起來,死死地盯著希臘首腦,直盯得特索拉科格羅渾身發毛,直盯得意大利首相莫名其妙。鮑曼伸開手掌在元首眼前晃了晃,見沒有動靜,扭過頭始發現元首眼光並不在希臘首腦身上,而是穿越牆壁,飛往遙遠的地方。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德國元首回過神來,紛亂的思緒慢慢理順,頭腦非常清醒地麵向希臘首腦發布指令:“特索拉科格羅將軍,請你記住我的指令,這些指令,將成為今後一段時期的治國方略。”
希臘首腦在紙上刷刷地寫著,墨索裏尼盡管不會作筆記,也屏氣凝神地聽著。元首背著手站在窗口,緩緩地說:“參照德意誌帝國的政治結構,建立高效、公正的希臘政治框架,也就是說,盡快完善政府、議會,首相、總理與議會要各司其職,相互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