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節 德軍誤入化學武器基地(1 / 2)

作戰處長平靜、悲愴地講述……

1941年11月18日晚,第26摩步師乘著友軍打開的缺口,繞過謝爾普霍夫向東挺進。

俄國人以為德軍要從南麵迂回莫斯科,趕緊把部隊北調,通往東麵的路暢通無阻,德軍兩個晝夜就進入了煙霧彌漫、煙囪林立的斯圖皮諾。

斯圖皮諾位於莫斯科以南、圖拉以北,極少有人知曉的神秘地方。斯圖皮諾有一條南北方向的鐵路,德軍沿著一條支線進入工廠,那是一座大型聯合化學工廠,在加緊生產製造化學武器的原料——氫氰酸和氰化鉀,每月的產量高達五千噸。

斯圖皮諾東南,還有一座小點的工廠在研發秘密防毒麵具,這種防毒麵具帶有用桔黴素化合物製成的新型過濾器,它不是用來防禦敵人的細菌武器,而是防自家的,斯大林打算在發動進攻戰役之前使用。

實際上,化學武器對蘇聯的軍事將領並不陌生,因為蘇維埃政權成立初期就曾利用它來對付過無產階級的敵人,借助於化學武器曾鎮壓過1919年雅羅斯拉夫爾的起義,蘇軍一代名將圖哈切夫斯基利用它平息過叛亂。

在二十年代,德國與蘇聯作為國際上的棄兒,兩國在生產和試驗化學毒劑方麵曾有過富有成效的合作,這種合作一直持續到30年代中期,後來隻是“因為德國政治局勢發生變化”而中斷。

第26摩步師還繳獲了一份文件,這是1941年8月,蘇聯最高統帥部發布的標題為“關於1941年八、九兩月裝備化學炮彈、化學炸彈的命令”的文件,文件中指示:“責成化工人民委員部和人民委員傑尼索夫具體負責,每月由工廠生產裝填特羅利特、佩爾西爾、羅紮明等物質的化學航空炸彈45萬發以上,76毫米的殺傷性化學炮彈112萬發,其它的炮彈50多萬發。”同時還對具體化工企業下達了生產任務。

作戰處長無聲地抽泣著,講不下去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後,情報科長低著頭接著往下講:

“……比爾費爾德代師長立功心切,親自帶領先頭團打前鋒,太可怕了,老遠刺鼻的味道,工人們穿著簡單的防化服裝,呆滯的目光,有小孩,有婦女,有政治犯,還有德軍戰俘,那些德軍戰俘竟然對同胞們的呼喚無動於衷,像行屍走肉。隻有一個軍士說了句: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幾小時後你們會死去,因為這裏是地獄。”

“我剛說過,工人們有簡陋的防護服裝,而我們什麼都沒有,結果,成批的士兵們潰爛死去。我站在望遠鏡裏看到了這一切,我確信我會在幾天後死去,不過到現在還活著。”

“蘇軍防化兵把我們團團包圍,打死了好多受到腐蝕的德國兵,對這些德國兵來說,打死是一種解脫。”

“僅存的人抬著比爾費爾德少將的屍體,一個蘇軍少將說,留著幾個活屍給希特勒,不,元首報喪,讓法西斯知道,英雄的蘇聯科學家有能力研製出最先進的生化武器,把敢於來犯的敵人徹底消滅。全團就剩下我們10個人,當然,我們繳獲的所有東西,包括文件都被收繳,當場銷毀。”

貝洛若有所思,施蒙特仍在奮筆疾書,冉妮亞麵色呆滯,元首神情黯然,他想起一戰時中芥子氣、差點成為瞎子的慘境。

冉妮亞插話,說現在的芥子氣裏加了好多致命物質,比過去的厲害多了。

第26摩步師執行了元首親自製訂的作戰計劃,他們勇往直前,進入了雄偉的聯合化學工業區,破壞一些工廠設施的同時,被泄漏的化學品和放射物沾染,全師九千多名官兵,有一半當場死於非命,每天仍有幾名士兵死亡。

“不會傳染吧?”貝洛終於說出了心病。

“不會,主要是芥子毒氣,當然跟一戰時元首在西線中的那種不太一樣。”偵察科長說完又嘔吐起來,第二天他死於全身潰瘍。

李德聽完後,盡管心裏驚濤駭浪,表麵上還得顯得平靜,他指示把26摩步師剩下人員全部運回國內全麵檢查治療,語無倫次地說這次行動是必要的,至少德軍拿竹杆捅了俄國人的敏感部位,讓他們受到驚嚇。

大家心想,為了讓他們受到驚嚇,幾千德軍精銳之師命赴黃泉,不是死於真槍實彈,而是窩囊廢一般地死去。在隨後的日子裏繼續付出生命的代價——幾天後科長死於嘔吐和腹瀉。

李德猝然一拳咂在桌子上,鮮血從手背上滲出:“以我的名義發布命令:第2航空隊、還未調到非洲的第3航空隊中的第10航空軍,還有德國第52戰鬥機聯隊,明天開始,全力轟炸斯圖皮諾及其周圍的化工廠,為26摩步師複仇。”

貝洛咬牙切齒地補充:“多帶點SD-2蝴蝶炸彈,讓俄國人不能修複。”

……

東方出現了一道光亮,亮光慢慢擴大,越來越亮,太陽升起來了,照耀著北到摩爾曼斯克、南至克裏米亞的廣闊戰線上。當陽光初照在科澤利斯克以東的一小塊高地時,克裏木半島已經日上三杆了,而遠在西北的列寧格勒還在黎明前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