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節 冉妮亞調到東方外軍處(2 / 2)

看到滿頭大汗的施蒙特上校,冉妮亞如獲大赦。她高興的事還在後麵呢:施蒙特帶來了元首的口信:即刻出發,代他視察赫普納的第四坦克集團軍。

冉妮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你沒有聽錯吧?讓我代表元首?”

得到證實後她高興得拍手跳了起來,發現陪同講解的學院的教授冷眼旁觀,她才收斂了些,但一走出意義重大的房間,來到草坪上後,她幹脆在上麵翻了個漂亮的跟頭。

到陸軍總部,原本陪同她的金策爾處長心情不佳,由於他的疏散和無能,對蘇戰爭的諜報完全失敗,他編纂的每個軍官人手一冊的對蘇介紹被大家稱為“紅驢”,意思是內容與實際牛頭不對馬嘴。今早一上班,哈爾德總長為地圖上的一個地名錯誤,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他正鬧情緒呢。

冉妮亞生怕她的東方之行夭折,連忙去找哈爾德總長,她瘋瘋癲癲地推開總參謀長辦公室,看到總長與總司令談話,哈爾德正為某件事生氣,嚴厲地訓斥她:“怎麼不敲門?東方民族真野蠻。”

冉妮亞又氣又羞,道聲“對不起”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再小心翼翼地敲門,敲了好幾遍後裏麵才出聲。

冉妮亞半邊屁股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談公務。

哈爾德怒氣衝衝地:“進攻莫斯科年內已經沒指望了:賴因哈特的第3坦克集群占領克林後就原地踏步了,古德裏安的第2裝甲集團軍沒攻占圖拉不說,已經開始全線後撤了。他厚著臉皮對我說,他破壞了圖拉以北的卡希拉水電站,切斷了莫斯科的電力供應。勃勞希契元帥,這就是我們的將軍。我們進攻莫斯科的行動退化成一場剪電線的戰役。沒有元首的默許,借他們個膽都不敢撤退。”

勃勞希契總司令息事寧人:“好了,講這些沒用,而且元首也身手不凡,竟然背著我們向斯維裏河發動強大攻勢,看來要成功了。我們還是製訂明年的計劃吧。”他邊說邊瞄了冉妮亞一眼。

“出動了二十萬人,讓傻子指揮也能打勝。”哈爾德還在埋汰元首,勃勞希契捅了他一下,指了指冉妮亞。

哈爾德不再抱怨了,他向冉妮亞望過來,問道:“關於金策爾處長你有何評論?”

冉妮亞沒想到問她這個問題,但她還是實話實說:“我被借調到東方外軍處十天了,給我的印象是金策爾處長處長寬厚,善良。但是他不適合外軍處的工作,他連俄語都不會。當然有些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東方外軍處管得範圍太寬了,比如日本都屬於外軍處的對象。”

看到兩人似笑非笑,沒有作聲,她接著說:“前天我整理檔案,發現有個會議記錄:巴巴羅薩開始前,金策爾處長召集流亡俄國人開會,會上好多俄國人提出了一些很好的建議,比如說政委也是奉命辦事,應該爭取、轉化到德國方麵來,至少不逼迫他們死戰到底。顯然,這個記錄處長並沒有交給你們。”

“你說,抓緊時間。”哈爾德不耐煩起來,臉上透著興災樂禍。

“我說完了。”冉妮亞說,接著她訝然,因為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聲音來自那排鬱鬱蔥蔥的三盆盆花後麵,在發財樹和金錢榕之間隱匿個腦袋,不仔細看誰都注意不到。原來,二位總長剛才是對著人家發問的,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越苞代俎,高談闊論,她臉騰地紅了,恨不得在地上找個縫鑽進去。

那人說什麼他一句都沒聽進去,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直到那人向他伸出手:“拜倫,剛上任的東方外軍處處長。”

冉妮亞腦子一片空白:“啊——哈,祝賀你,你說什麼?”

新上司比金策爾年輕,顯得活力十足,精力充沛,他督促她趕快準備,見冉妮亞楞楞怔怔,解釋:“兩位總長讓我們到前線熟悉情況,貝洛陪我倆去。”

冉妮亞頓時像打了雞血一般,腳步輕盈地奔向辦公室,門口見金策爾正抱著一疊文件出來,她愧疚地打招呼,對方刺了她一句:“臨走前我得把這些文件銷毀,免得讓人在背後打小報告。”

冉妮亞腦子裏“轟”地一下,幹張嘴說不出話來,拜倫一把拉她進門:“好了,別想著給他解釋了,越描越黑。”

拜倫一手拄著門框,一手叉腰上下打算著她。冉妮亞被盯得發毛,結結巴巴地說:“將軍,我……我臉上是不是有……”

拜倫似笑非笑地回答:“不,你臉上沒有米飯粒,隻不過我想提醒你,我知道你與元首的關係,隻是希望在給元首提小報告前,能夠聽一聽我的想法。嗯哼。”

冉妮亞知道他誤會了,那個上司都不喜歡小兒犯上的人——那怕是對前任上司。她隻得一連串的賭咒發誓加一連串的表示忠心。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她堅信,他們會合作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