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推倒的女生此刻又站起來,聲音繼續大聲朗誦:“感謝……來自黨衛軍的解放者……”旁邊的黨衛軍士兵又抬起穿著靴子的大腳,中校猛然拍著桌子大喝一聲“住手!”黨衛軍士兵一楞,腳懸在半空,眼睛在旗隊長和中校身上打轉。
旗隊長惡狠狠地對中校說:“安德裏,你竟敢想阻礙黨衛軍執行公務嗎?”
中校針鋒相對:“你這不是執行軍務,簡直是暴徒。”
“什麼?”旗隊長猛地掏出槍,中校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不過對方並沒有用槍指著他,而是把槍口對準女教師和白發老校長,對手下喊道:“來人,把這兩個遊擊隊押走。”
白發老校長破口大罵:“本來對你們以禮相待,你們竟然這樣對我們,你們不是人,牲畜,法西斯強盜。你們這樣做,不參加遊擊隊倒是怪事。”一聲槍響,老校長仍然站著,那家夥酒喝得連身子都站不住,槍失去了準頭。
人群大嘩,一個男孩跑向後麵的教室,槍響了,男孩子應聲倒下。女教師緊緊抓住桌子,不讓黨衛軍拖走,旗隊長用槍猛擊她的手,伴隨著一聲慘叫,女教師手指骨折了,眼巴巴望著安德裏說:“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同胞折磨死我嗎?”
中校怒不可遏,鐵青著臉掏槍對準旗隊長,一些黨衛軍士兵跳到他的背後,幾枝槍對準中校。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一個小小的火星就可能被點燃。
一個肥胖的、穿著褐色製服、戴著卐字袖章的官員走到他們中間:“我是帝國辦公廳主任、元首秘書長鮑曼,我命令你們放下槍。”
中校軍官盡管氣歪了臉,還是聽話地放下了槍,旗隊長隻是壓低了槍口,嘴裏噴著酒氣不情願地說道:“我們隻聽全國領袖的。”
鮑曼驚愕了:“隻聽全國領袖的,這麼說就連元首的話都不聽了?”
旗隊長顯然腦子還沒壞掉:“元首當然除外。”
說話間李德早已走上講台,扶起女教師,從領子裏露出臉。旗隊長愣住了,使勁揉了揉眼睛,迅速收起槍,伸出右臂:“嗨!希特勒。”
李德淡淡地說:“不要向我敬禮,你應該向斯大林致敬。他會為你的所作所為感激你的。”
旗隊長酒都嚇醒了,臉“刷”地變得慘白,結結巴巴地說:“我的元……元首,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德沒有理會他,而是站在講台上,麵對大家講話:“同誌們,老百姓們,我是德國總理阿道夫·希特勒,我要給你們講話。”
人群越聚越多,一些國防軍士兵、黨衛軍、德國民政官員和當地老百姓們也紛紛湧進來,德軍人為見到自己的元首而興奮不已,當地老百姓為有人找黨衛軍的麻煩而高興。領袖旗隊的士兵們深感責任重大,連鮑曼都擔當起警衛任務,兩手分別抓著兩邊士兵的腰帶擔當人牆。
李德望著越來越多的人群,不禁為自己的一時衝動後悔起來,人群中也許有克格勃或格魯烏,他想起電影《列寧在一九一八》裏俄國社會黨人女殺手向列寧開槍的鏡頭,覺得眼前的女人長得都像卡普蘭。原先想發表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講,眼下隻想三言兩句打發:“同誌們,老百姓們,我是德國總理阿道夫希特勒,我要給你們說兩句話。”
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好多人想鼓掌但胳膊被擠得動彈不得。
“我要說的第一句話:感謝我們的德國國防軍、黨衛軍官兵以及各部門的同誌們,你們來到這個地方,不是為了你們自己,是為了德意誌人民的利益,是為了讓俄羅斯人民從布爾什維克枷鎖下解放出來。”
在台下的嗡嗡聲中,他繼續講道:“第二,我想告訴俄羅斯人,你們被解放了,德國人不是來奴役你們的,是為了幫助你們獲得解放,並且獲得嶄新的生活。”
像馬蜂窩裏投下了一塊石頭,人群沸騰了。那位白發老校長舉起右手:“請問德國首長,您怎麼解釋剛才您親眼目睹的事情呢?另外學校關閉嗎?”
李德略微提高了聲音:“這位旗隊長酒後撒野的行為,我們一定會處理的,他個人要為此負責。隻有斯大林高興他這樣做,因為這樣做的結果是為斯大林源源不斷地輸送遊擊隊,讓德軍在後方製造新的敵人,是蠢豬的行為。”